行踏入庭院,就看到這群沈家人正靜靜等待,朝他看過來。
不是,訊息傳這麼快嗎?本官莫非已在江湖武林揚名?趙都安大為驚訝。
赫然是沈家這一代家主,死去的「沈二爺」的父親。
靈堂前,擠滿了大大小小的沈家人,男女皆有,並無孩童,皆頭戴白綾。
而伴隨這一聲喊,沈家老太君眼神也深邃起來:
寧則臣滿意點頭,這位跟了他十年的師爺兼友人辦事從來滴水不漏,凡是交待的,鮮少錯漏。
人已走上前,對家丁說明來意:京城趙使君聞聽沈二爺死訊,特來弔唁。
什麼禮?自然是弔唁之禮……靈堂內,沈家上下數十口人眉頭皺起。
深入園林,步行數分鐘,紅姑娘帶一行人,抵達靈堂所在的大院。
他穿著一身常服,走入衙門內的書房,一邊吃著伙房送來的,已經有點涼了的早飯,一邊等待溫師爺進來。
大門掛著白燈籠,地上灑著紙錢,掛著白綾,外頭有不少車馬,似都是來弔唁的。
「昨晚給了他們機會,卻無人上門,這是擺明了不給我這個京官面子。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強硬態度?」
「帶路吧。」
拄著龍頭柺杖的老太君灰色的眸子幽幽盯著趙都安:「少保有心了,這禮,老身便替孫兒收下了。」
「菩薩,隨我下車可好?」趙都安笑著邀請。
沒搭理直勾勾盯著他的女菩薩,趙都安閉上眼睛,回想昨夜看過的沈家資料。
唐進忠退回隊伍。
各房的話事人悉數迴歸奔喪,可見沈二爺在老太君心中的地位。
身為家族養出的武夫,沈無極卻執拗地喜歡更適合軍中武將用的偃月刀這等重兵刃。
梨花堂「四朵梨花」之一的沈倦嘿了聲,嘀咕道:
車廂內。
頓了頓,她補充道:「不過趙使君若答應貧尼一個要求,自然也可勉為其難出手。」
趙都安笑了笑,忽然看向車內盤膝端坐的女菩薩:「依菩薩之見,本官該如何?」
「前來弔唁,須提前至少三日遞上名刺拜帖,方可入內。既是京官,大可寬限至一日,遞上名刺給我,明日再來吧。」
「你的心告訴我,你想殺人了。」
趙都安抬眼望去,那赫然是個約莫三十歲的男子,穿著一身天青色武者練功服,頭上纏繞一條白綾。
趙都安笑容和煦,身體微微前傾,說道:
理智雖然告訴他,趙都安不會做出過激的事。
還有點小高興……
寧總督突然想起來什麼,有些顫聲地問:「對了,昨夜沈家人是否……」
裡頭供桌上還有蠟燭燃燒。
趙都安抵達時,太陽已懸的老高,沈家主宅赫然是一大片南方園林,佔地頗廣。
寧則臣心情不錯,滿面紅光,一邊吃著肉包子,一邊笑道:「昨晚回來匆忙,未來得及與你細說,教你準備的那些,給趙使君過目的案牘準備好沒有?」
那叫「救人一命,勝造……」
「你去說吧,說來這還是你本家。」
突然,沉默寡言的唐進忠一個健步,走出人群。
「出城?」寧總督一愣,心頭生出不妙預感:「他去哪裡了?」
老婦人面龐溝壑縱橫,不見慈祥,唯有冷厲。
!!!
建寧沈家,數百年底蘊,除開每一代都有大量族人在朝廷擔任各類官職外,能屹立不倒,自然也不缺乏修行底蘊。
沈家真正的主事人,那名老太君,說來也是個傳奇女人,有點類似於青州的蕭夫人,但權力過渡更為平穩,且足夠命長。
白綾垂掛,立柱上是黑底白字的輓聯,居中的堂內,停著漆黑的極品木料打造的棺槨。
便是唐進忠等武功殿供奉,也都面色齊齊一沉!好大的威風!趙大人進皇宮,都無人敢阻攔,這沈家大宅,規矩倒比皇宮還多。
至於沈無極的話,他並不反駁,廢話,人家高出自己一個大境界,除非開掛,否則能擋住才有鬼。
「來者是京城白馬監,趙使君?」
滿頭銀髮盤著,沒有佩戴珍貴首飾,只用素雅的木簪子固定。
小秘書錢可柔乖巧地拎起趙都安路上隨手,花了區區幾十文錢,買的最便宜的紙花籃。
「太子少保,白馬監使者趙大人到!」
而在這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