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棋,說道:
「按時辰,這會城中應已有結果了。」
話音剛落,火炮的轟鳴聲便驚起了山莊中的鳥群。
亭中眾人愣住,芸夕更是猛地擰身,望向山下方向,眼底閃過亮光。
「怎麼回事?老五,去看看。」莊孝成驚愕站起身,吩咐道。
那名被尊稱為「五叔」的社員朝外狂奔,可就在轉過樓宇拐角後不久,便發出慘叫聲。
莊孝成視野中,四道身影從遠處走來。
一個如鬼魅般,飄在半空的紅衣白瞳女子最為醒目,身後的酒葫蘆裡湧出卷卷細流,在女人纖長手指操控下,凝結為兩條長長的「水鞭」。
張晗與海棠一左一右,手中刀劍被染紅,正滴落粘稠血液。
二人拱衛的,為首一人,卻是個錦衣華服的青年,其腰間懸著長劍,卻未拔出,邁步行來,四目相對。
「趙都安!」莊孝成眼皮狂跳,吐出了這個過往大半年裡,令他「魂牽夢繞」的名字。
「莊孝成!」趙都安也時隔近一年,再次看到了這位曾經的太傅,二皇子簡文的師父,匡扶社首領。
也是殺死原主的真兇。
「趙都安?他就是趙都安!?」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該在奉城刑場嗎?刺殺失敗了?」
亭中,那幾名青年男女大驚失色,旋即反應過來:「保護太傅!」
然而半空的霽月,卻已操控長鞭,狠狠抽打過來,意圖將莊孝成捲過來。
「砰!」
鞭子抽打在亭子邊緣的空氣裡,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響。
眾人一愣,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亭子四周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陣法屏障。
「不必慌張。」莊孝成抬起右手,手心赫然是一枚被他敲碎的青玉魚符:
「老夫雖是一介凡人,卻也有些許保命手段,你們只要不踏出這亭子,支撐片刻還不在話下。」
趙都安這會已經來到亭子外,駐足停下,他皺起眉頭,看向正操控鞭子,一次次轟擊屏障的霽月:
「怎麼回事?」
社恐術士茫然道:「一種陣法,能擋住我的力量。」
張晗眼神一眯,手中七尺劍充盈氣機,狠狠斬在那半透明的屏障上,卻被軟軟彈開。
「這東西,刀劍難傷,但按理說術法總能攻破。」海棠沉聲道。
霽月小聲道:「我能打破它,但需要一點時間。」
說話的功夫,她火力全開,兩條龍鬚般的鞭子瘋狂抽打屏障,消耗陣法力量。
趙都安眯眼,略一沉吟,笑道:
「那就不妨等一等,本官不缺的就是時間。」
亭中,莊孝成走出,迎著他的雙眼,說道:
「山道處炮聲轟鳴,若老夫預料不錯,齊遇春與任坤應也回來了吧,你派了人在阻攔他們?你身邊的那個北地血刀,和天師府的兩位高徒?」
趙都安說道:「你很瞭解我啊。」
莊孝成在最初的驚愕後,恢復了鎮定的國士風範,淡淡道:
「天師府高徒雖潛力過人,終歸踏入世間不久,只能阻攔一時,卻是敵不過齊丶任聯手。老夫只要撐到他們到來,險境便可迎刃而解。」
這話是說給芸夕等人聽,穩定軍心的。
趙都安笑了。
他笑得很真誠,眼角都浮現魚尾紋:
「太傅好氣度,不愧是匡扶社首領,那我們便不妨賭一賭,是齊丶任兩個先趕過來,還是我們先破了你這陣法。」
莊孝成盯著他:「你覺得自己能贏?」
趙都安嘆息道:
「我運氣向來不錯,就像當初,京城南郊竹林中一般。」
頓了下,他忽然環視左右,這冬日荒山,亭臺樓閣,笑道:
「莊太傅,你不覺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識嗎?我記得,當初在竹林中,也是這般。
你被本官帶人堵在地神廟中,只可惜,如今還不是夏季,荒山中也沒有竹林的風景。
哦,你這女徒弟也在,哈哈,更巧了,看來老天爺都在幫我,要我親自復仇。」
芸夕面露怒火,死死盯著他,一言不發。
莊孝成沉默了下,這位頭髮霜白,穿著儒袍,只站著便自有國士風度的老人似乎也被觸動,深深凝視著亭外的年輕人:
「我很意外。」
他認真說道:
「自當日地神廟中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