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河道對付水匪,處理地方事務,因行事風格強硬,被彼時雖糊塗,但還不算昏聵的老皇帝看重,提拔為漕運總督,以鉗制南方豪族。
玄門政變後,女帝登基,寧則臣是第一批上表表忠心的地方官,故而,同為皇黨重臣。
「你這次前來,他大概最歡喜。」海公公笑道。
趙都安納悶道:「歡喜?他沒聽過我的糟糕惡名?」
海公公說道:
「這個總督與京中那些腐儒不同,只在乎能力,手腕,不怎麼看重品行。你名聲雖差,但這一年來的功勞是實打實的,這次又是來幫他,豈會厭惡你?」
哦豁,是個實幹派啊……難得……趙都安點了點頭,生出少許興趣。
他對於這類不參與權術爭鬥,黨派紛爭,更不管頭頂上的皇帝是誰,只一心做事實的官員還是很有好感的。
這一次入建成道。
趙都安只辦三件事。
一個是為封禪做準備,不過這件事還不急,可以稍微往後放一放,在貞寶南下,抵達建成道前完成即可。
第二個,乃是考察本地官員情況,以及靖王的勢力大概有多強。
第三個,也是最要緊的,便是協助漕運總督,將這邊的地方豪族敲打一波,讓這幫人消停了,之後再過來上任的新的地方官員,受到的掣肘才少,推行起新政才更容易。
也免得新官上任,一條命令推行不下去,還要面臨糖衣炮彈的腐蝕。
不過這事還不好辦,趙都安暫時還沒個章程,準備等悄然進城,與總督見面,瞭解這邊情況後,再定計策。
「大人,公公,該吃飯了。」
這會,身後傳來下屬的呼喚,與此同時,船上的灶房內,傳出香濃的魚湯滋味。
趙都安與海公公不再說話,轉身往船艙裡走。
甲板角落,浪十八站起身,走了幾步,扭頭看向蹲在船舷邊,雙手虛握成一個「望遠鏡」,抵在眼眶上,抻長脖子往遠處眺望的霽月,好奇道:
「吃飯了。你看什麼呢?」
霽月沒動,依舊保持古怪姿態,說道:
「前面……不對勁。」
……
……
嘩啦啦……
水浪聲拍打著船艙,時間到了正午,江上的一艘艘的船隻都陸續停下,船伕們歇功吃飯。
馮大拎著食盒,從船上的灶房走出來,徑直來到了甲板上站崗的幾個官差旁,招呼道:
「都別站著了,坐下吃飯吧。」
幾名官差沒動,為首的一個年歲約莫五十的老卒笑了笑:
「莫要亂了規矩,你們護衛先吃,然後與我們輪崗再吃。不然的話,這船上所有人一堆懈怠,沒人守著,若給賊人突襲,就要死人了。」
馮大放下食盒,調侃道:
「知道你老徐是正經在西南邊軍打過仗,見過血的,後來才來咱們漕運官署,做了衛漕官兵,經驗豐富,若非如此,也不會這麼大年紀,還能領著一隊人,給總督挑中,專門來護送夫人……
但這河面上,哪裡來的賊人?總督可不在這裡,放心吧,是夫人要我送飯來的,體恤你們一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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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幾名站崗警戒的早心思浮動計程車兵露出笑容,紛紛就要往食盒邊湊。
姓徐的老卒呵斥道:
「讓你們動了嗎?平常說的軍紀都忘了?」
幾個年輕的衛漕官兵訕訕收回手。
馮大苦笑搖頭,既敬佩,又覺得有點小題大做。
馮大是漕運總督寧則臣家中的護衛。
但準確來說,是總督入贅的妻子家裡的護衛,只是後來寧則臣以贅婿之身份扶搖直上後,其妻子便帶了孃家的丫鬟和護衛離開孃家,跟著夫君組建了新的「寧家」。
馮大自然而然,就成了總督府上的護衛長。
過年時,夫人攜著少爺小姐回臨封孃家探親,住了個把月,這次重新返回建寧府。
路上,除了家中護衛外,寧則臣還調遣了一隊漕兵精銳水兵保護。
漕運衙門勢力極大,底下只文官武將就二百餘人,下轄倉儲丶造船丶漕兵等近兩萬人。
若非按照朝廷法度,總督也不能隨意調兵,護送規格有上限,此刻船上的官差還會更多。
不過……
馮大覺得這樣已經綽綽有餘了,配備了軍弩和盔甲的精銳水兵,船上甚至還有一門小型的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