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惱怒哪他父親的心頭血撒氣,屆時即便後悔也來不及挽回了。
二就是這本命心頭血本就是雙修道侶相互饋贈以示情深不移的,廖家父子雖也是道侶,卻只是為了修行便利而結,有的只是父子之情,哪來的情人間的感情?
用本命心頭血來誓約實在是有些荒唐!
可憐老居士這個年齡,正好是從最封建時期的末期長起來的,思想古板迂腐,根本沒想過父子二人還能生出些什麼不同尋常的感情,兩個男人之間就足夠驚到他了!
他絲毫沒有想過眼前這個欣喜與幼子即將甦醒,滿眼溫柔握著兒子手的男人心中根本沒有所謂的慈父之情,有的只是在這八年來親眼看著羅塵從一個男孩長成少年,越發誘動人心後,心中洶湧叫囂的佔有慾。
老居士對廖家家中心中的念想渾然不覺,笑呵呵做了“好人好事”,又仔細叮囑許多兩人修行時的注意事項,這才告辭離去。
“老朽回到青城山後即將閉關,怕是趕不上羅小友甦醒了。待他醒後你們父子兩個定要戮力同心,專心修行,才不惘負你廖家先祖的一片苦心。。。”
“中行在此謝過居士,日後倘若青城山有何困難,我廖家必然不遺餘力相幫。”
廖建東倒是真心想要拉攏這個幫助子裡良多的老居士,至於對青城山的許諾,不遺餘力的只是廖家,卻並不一定是他廖建東。
廖老爺子當年之所以拼死都不願意承認他這個二兒子做廖家家主,一是因為嫡庶有別,最重要的也是因為廖建東將廖家人的本性繼承了十足十,自私,冷漠,從來將自己的利益高於家族的利益。
這樣的人能力再強,也不是一個好的家主,可惜廖老爺子年事已高,哪裡攔得住蟄伏許久的狼崽子趁勢成長一頭陰險狠毒的狼王!
青柏居士不知其中的彎彎繞,心情十分不錯地說了兩個“好”字,飄然離去。
他做了這麼多,除去對老友的後代拂照之外,無非是為了延續青城山和廖家的情誼,畢竟“廖”這個字在盛港的分量,即便是修真者也不得不去認真對待。
所謂變故,都是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的!
廖建東原本打算極好,不動聲色請青柏居士幫助自己解除了本命心頭血的威脅,待羅塵醒來之後只需讓他明白自己這些年來一直傾心照顧,不遺餘力替他輸送靈力。
讓一個心智還沒成熟,有從小缺乏愛護的孩子心生感動還不手到擒來?
在廖建東看來,羅塵之前種種狠戾,不過是因為年幼的時候吃過太多苦,才會行事如此偏激。這個小傢伙就像是街頭流浪的狼犬,對著所有人狠狠齜出尖牙,是怕自己被傷害,極沒有安全感。一旦有人對他真心實意的好,他就會立即被俘獲,全心全意依賴那個人。
廖建東自信滿滿,自以為能夠馴服羅塵,將枝長滿尖刺的玫瑰收到自己的懷裡——那必將是他這輩子最為完美的收藏,即便耗費了八年的心血等待它去開花結果,也是不虧。
可他哪裡想得到世間種種光怪陸離,玫瑰鮮豔的花瓣是淬血的劇毒,尖銳的利刺是蛇的毒牙,美人蛇從地獄深處爬出,盤旋著,吐著絲絲紅信,外表越是美麗動人,心思就越加歹毒。
被羅塵強行煉製成傀儡的瞬間,向來篤定自己能夠勝券在握第一回體會到了“東郭先生與蛇”這個故事的精髓,只可惜他不是那條狡詐的蛇,卻陰差陽錯做了東郭先生,好不笑話!
廖建東前半輩子冷心冷肺,無情無義,到頭來栽倒了一條毒蛇身上,成了失去意識的傀儡。被偷偷替換的心頭血削弱了幻真御魂術的威力,丹田內的還靈煉神丹又恰好被觸動,護住了他的一神識,饒是如此,起初他清醒的時間每天也只不過是幾分鐘,逐漸發展成為十幾分鍾。。。
在這僅有的時間裡,他不是那個對主人言聽計從,像只忠犬一樣的傀儡,卻仍能披著傀儡的皮,以另一種視角觀察窺視著羅塵——
原來羅塵和自己一樣,只有對牢牢掌握在手心裡的東西才會放心,對於他這個“安全”的傀儡,羅塵心情好的時候,竟也會給一個淺淡的笑容,大多數時候仍舊頤指氣使,神態卻真實了很多。
大多數時候,羅塵是個高傲的國王,對廖建東這個“僕人”理直氣壯地指使著,有些時候,看向他的眼神卻又是那麼複雜——
上輩子還遙不可及的父親,如今卻成了自己隨意指揮的“傀儡”,他心中得意之餘,未免生出幾絲悵惘。
倘若自己上輩子就是修真者,有足夠的力量使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