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趙氏窮兇極惡,但凡得罪他的人,無論身份高低,都會被其清算。
不是下獄,就是砍頭。
這位活閻王怎麼來了?
自家小姐還似惹惱了對方?“趙大人,小人……”
他結結巴巴,戰戰兢兢,生怕一句話說錯,引來殺身之禍。
“咦?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本官莫非很令人懼怕麼?”
趙都安收斂笑容,眯起眼睛,而後扭頭,手指又捏了捏女童臉頰,幽幽道:“都不如個小孩子。”
女童怯生生看他,不敢吭聲。
她沒聽過趙都安這個名字,但本能想掙扎,卻逃不開。
“趙緝司……這些孩子……”
身後,海棠皺眉,忍不住開口。
趙都安打斷她,忽然笑了笑:
“海緝司提醒我了。”
他視線掃向學舍中那些好奇張望的稚嫩小臉,慢條斯理胡謅道:“我若沒記錯,有一條情報是說,有逆黨疑似窩藏在這片眾坊街吧?依我看,也不用費勁偵查,派人將這片街區的住戶都帶回去,好好審一審,想必這些孩子的父母會很配合的。”
說著,他再次看向落魄小姐,忽然笑了笑:
“薛小姐,你說……是吧?”
咚!這一刻,主僕二人的心臟如大石,猛地沉入湖底。面對這毫不掩飾,毫不偽裝的威脅,他們哪裡還聽不出話中含義?
薛暄臉色愈發蒼白,此刻在她眼中,趙都安那頗為俊朗的面容,卻無比的兇惡。
如同一隻渾身滴血的惡狼,好似隨手便會將抱著的女童掐死。
聯想到傳聞中“小閻王”的名聲。
她絲毫不懷疑這點。
一群孩童,一群沒有任何背景的百姓……
以趙都安的身份,只需扣個“窩藏逆黨”的罪名,便可肆意揮砍屠刀。
“趙大人……”
落魄的官家小姐慌張上前一步,近乎哀求地說:“民女若衝撞了大人,一應罪責民女一力承擔,與旁人無關……”
“你承擔的起嗎?”
趙都安面無表情道:
“薛小姐,我的耐心很不好,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麼,乖乖配合,本官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要麼……你也不希望,因自己,連累這些老街坊吧。”
赤裸裸的威脅!
薛暄臉上終於再沒有半點血色。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所謂的“虛與委蛇”,“消極抵抗”,在真正的兇人面前,多麼可笑,不堪一擊。
這會,羊角辮女童忽然用軟綿綿的小拳頭錘打趙都安:“壞人,不許欺負先生……不許欺負先生……”
學舍中的其他孩童也意識到不對勁,紛紛跑出來。
趙都安彷彿被激怒了,他面無表情拎起女童,忽然高高揚起,好似要摔下來的動作。
海棠頓時變了臉色,作勢要上前,卻突然被張晗拽住。
“我說!”
千鈞一髮之際,薛暄發出一聲悲鳴,雙腿一軟,撲倒在地上,眼眶翻紅:“別牽累孩子!”
趙都安揚起的手微微一頓,他臉上終於緩緩露出笑容。
將女童輕飄飄放在地上,丟給福伯。
輕輕撣了撣衣袖,瞥著跪伏在地的落魄小姐,笑容燦爛:
“薛小姐早這樣配合多好,何必鬧得不愉快?”
薛暄踉蹌起身,拱了拱手:“請三位大人去後宅稍坐,民女安撫了這些孩童便至,以免他們吵鬧,令大人們不悅。”
趙都安沒再吭聲,只是轉回身,朝身後的兩名同僚遞了個眼神:搞定。
……
……
俄頃。
福伯將三人領入後宅,一間不大的堂屋裡,奉上茶水後,告辭去幫著照看孩童。
等人走了,憋了半天的海棠終於開口。
這位英姿颯爽,聰慧直率的女錦衣臉色不善,盯著趙都安:“這就是你的手段?”
趙都安悠閒地捧起茶碗,喝了口,咂咂嘴。
心說不愧是“貧民區”的茶,滋味實在寡淡,勉強解渴。
聞言笑了笑:“你就說薛暄配不配合吧。”
這會,他臉上早沒了大反派的陰毒之色。
笑呵呵說著話,配合俊朗的容貌,令人絕對無法將其與方才形象聯絡起來。
“……”海棠被噎了下,才夾槍帶棒道:
“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