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然是元妃。
擔驚受怕了一夜的元妃同樣沒徹夜未眠,萎靡不振。
心中想過無數次,可能迎來的死法。
但今早上,宮中一名女官到來,只輕描淡寫要她回宮,並叮囑她:
“出來省親這幾日,娘娘從不曾離開元府,誰問也都要這樣說,記得了麼?”
於是,元妃懂了。
意識到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重新返回了陽間。
至於李應龍……元妃冷笑著,撕開衣袖,將半截袖子丟擲車窗,袖子被風吹著,落在地上。
象徵著她那死掉的愛情。
做了這許多年的夢,她終於醒了。
什麼父母,什麼老皇帝,什麼李郎,都是一樣的貨色。
從此之後,她要為自己活著。
兩輛馬車交錯而過,清風掀起窗簾。
兩個模樣長相極為相似,經歷各有不同的女子,“錯身”而過,沒有看到彼此哪怕一眼。
就像兩端截然不同人生的交叉。
某種意義上,是她們“聯手”推動了這個古老的帝國,朝著光明的未來邁出了一大步。
可彼此卻對此一無所知。
而站在她們背後,主導一切的那個腹黑的男子,此刻也在前往皇宮的路上,與某人狹路相逢。
……
趙都安騎在高頭大馬上,俯瞰著前方緩緩停下的轎子。
轎伕將車簾掀起,露出端坐其中,那五官陰柔,眼窩深陷,年近四十,面無表情的“小閣老”。
“出來了?詔衙過夜的滋味如何?”
趙都安有些意外於,竟能與其偶遇,笑著問道。
轎子內,李應龍平靜地盯著他,死死地盯著他,用力地盯著他。
沒有暴怒,沒有大罵,沒有質問。
只緩緩說出一句:“我記住你了。”
這句話,彷彿意味著某種,不死不休。
趙都安卻好似渾不在意,只是笑笑:“這算威脅麼?”
李應龍沒有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
轎子緩緩抬起,趙都安抖動韁繩。
一轎,一馬。
好似兩名橋上狹路相逢的劍客。
“嗤——”
馬蹄聲隱藏了風聲被割破的聲響。
雙方交錯而過,好似沒有爆發任何的衝突。
直到兩人又彼此走了一段,馬與轎子的距離,超過百步。
突然。
“轟!!”
一聲摧枯拉朽般的轟響,那由上好的木材建造,刷著紅漆的,價值不菲的轎子,表層突然崩裂出無數細密的裂口。
繼而,是內裡被某種力道震碎的纖維。
煙塵彈起,轎伕們驚恐地跌坐在地,將四方的轎子摔落在地上,繼而……
四分五裂!
崩飛的轎廂木板炸碎成一塊塊破爛木屑,李應龍呆傻地僵坐在幾乎被拆開的轎子裡,瞪大雙眼,表情驚悚。
遠處。
一抹暗沉的金光倏然鑽回趙都安的袖口,收回飛刀的他拽著韁繩。
騎在馬上,頭也沒有回,聲線卻隔著百步,清晰鑽入小閣老耳中:
“我這人,最討厭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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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