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否故意在激怒我等?踢走湯平等人是第一步,如今吃喝玩樂,敗壞軍紀,是其二……只等有人忍不住,對他出手,陛下便可藉由頭動手?以整肅大虞武官?”
王知事也眉頭緊皺,只覺棘手:“若是這般,還真難辦。”
兩名跺一跺腳,這座朝堂也要顫一顫的大人物,此刻竟拿一個指揮僉事毫無辦法。
苦悶之際。
忽然,院外一名傳令軍卒奔來,踩著秋風,止步抱拳:“稟二位大人,神機營僉事趙都安送來公函!”
什麼?二人一愣,目露疑惑:
這個掛職的混子,能有什麼事?
還遞來樞密院?薛神策一招手,軍卒將公函送上,他飛快掃了眼,神色有了微妙變化:
“你看看。”
王知事接過,也表情古怪。
公函稱,明日神機營中,趙僉事將主持一次軍卒操練,以展示新式軍陣戰法。
特邀樞密院上級武官前往觀摩。
“什麼新式戰法?石猛有彙報過麼?”王知事想不起來。
薛神策遲疑道:“他之前,倒是送信來說,那趙都安的確拉走了一些軍卒出去。
不過……都是以操練之名,外出蹴鞠玩樂。
此外,便是與火器局走得近,不過涉及上個案子,石猛刻意沒有去探查,以免惹麻煩,知道的便也不詳細。”
王知事嘖嘖稱奇:“如此說來,倒是有趣了,我倒好奇,這趙都安,究竟葫蘆裡賣什麼藥。”
薛神策冷哼一聲:“譁眾取寵。”
他懷疑,是趙都安得知軍中輿論不妙,故而準備借樞密院一眾將領的身份,壓制輿論。
心中嘆息一聲,卻還是命軍卒傳回訊息:
明日上午,自己將率樞密院諸將一同前往。
陛下的面子,終歸要給。
“對了,明日上午去的話,咱們的小公爺來樞密院,豈不是要撲空?”王知事打趣道。
薛神策端起茶盞,淡淡道:“那便一起去,又如何?”
王知事愣了下,看著他,若有所思。
……
……
當日,關於趙僉事要主持操練,邀請諸多大人物觀摩的訊息,小範圍流傳開。
再次引得非議,上任的武將以操練的名義,刷聲望鍍金,是軍中傳統藝能了。
人們不憚以最大惡意揣測,這是趙都安的又一次作秀行為。
唯有火器局內,苦熬了大半月的陳火神興奮的一夜無眠,手中摩挲著已是成品的新式火槍,激動憧憬明日的到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秋風颯颯。
趙都安起床時,便感受到空氣中秋意又濃了幾分,家中青綠的花樹,也顯得蕭瑟遲暮。
“天涼好個秋啊……”
呢喃一聲,趙都安眯了眯眼,望著天穹上飄飛的雲絮,與颯颯的秋風。
心想:是個練槍的好天氣。
前些天,他便拿到了火槍的成品,令他大為意外的是。
公輸天元不愧是天才,在火繩槍的基礎上,竟然創新性地再次進行了改良。
用術士的思路,製造了一批“半自動”的火槍。
極大地提高了裝彈效率,這令他原本有些不滿意的表演效果,得到了大幅增強。
也促使他,做出了今日操演的決定。
趙都安穿戴整齊。
與往日一般在家中用過了飯,這才出了府門,獨自騎馬朝城外趕去。
侯人猛與錢可柔昨夜便留在神機營,與陳火神一同籌備今日操練。
當趙都安不急不緩,抵達神機營駐地時。
遠遠已聽到了校場上的鼓聲,以及牆頭上,那秋風中劇烈抖動的旌旗。
“大人,您可來了。”
錢可柔等在軍營門口,見到他忙上前牽馬。
趙都安笑了笑:
“怎麼,樞密院的人到了麼?”
“那倒還沒有,不過京營的將領已經都來了。”小秘書解釋。
今日操演,樞密院的大人物既然要來。
那“三千營”和“五軍營”的將領,自然也沒有怠慢的到來。
當趙都安走入校場,就看到校場邊上,已經搭起了一個大棚子。
類似涼棚,底下襬著桌椅。
這會,京營的三名指揮使,以及數十名高階武官,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