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由不得你了。」
趙都安輕輕嘆了口氣,旋即毫無徵兆,脊柱張開如大龍,一股氣機如炒銅豆子般,沿著尾椎躥至遞出的右臂拳鋒,噼啪作響。
身體突襲拉近距離的同時,兇猛的拳頭朝女俠飽滿的胸口錘去!
一言不合,拳腳相向!
肖染面無表情,更沒有絲毫意外,在趙都安出拳的瞬間,她纖細輕巧的身姿便微微後仰,布靴離地,整個人如扶風弱柳,朝後暴退!
看似極慢,實則極快。
一人出拳,一人後退。
呼吸間,已追出數丈,肖染距離身後的一堵宮牆飛速拉近,牆上映出的影子與她行將重迭之際。
肖染突兀以近乎違反物理規律的一個擰身,在半空翻轉一圈,靴子狠狠在宮牆上用力一踏。
人如炮彈般迎向趙都安,同時手中細劍的暗色劍鞘滑落。
「嗡——」
那柄極適合小骨架女子使用的軟劍出鞘同時,柔韌至極的劍刃彎曲震顫,發出奇異的鳴響。
雪亮如一弘月光的劍刃彎曲為一個近乎半圓的危險弧度,繼而迅猛回彈。
鋒利劍尖直刺向趙都安的拳頭。
趙都安眉毛一挑,於奔襲中收拳駐足,眉心黯淡青蓮印記浮現,他周身絲絲縷縷氣機凝聚為一座虛幻的金鐘,籠罩周身。
轟隆隆旋轉。
「叮!」
軟劍刺在旋轉的金鐘罩上,濺起一串火星。
這一劍的威力被佛門金鐘罩削弱後,彼此消弭,趙都安左拳再次遞出。
肖染手腕一抖,那軟劍竟如巨蟒一般,循著趙都安的直拳沿著他的手臂纏繞上來,以柔克剛。
柔韌的堅韌如同繩索,捆縛住手臂的同時,驟然拉緊,欲要將他一條手臂絞殺成肉泥。
而流竄於手臂表面的霞光將血肉鑄成金色,堅不可摧。
「封魔咒!」
趙都安低喝一聲,右手掐訣,一個「卍」字舒張為一條條繩索,纏繞追逐向肖染。
「你到底是皇室傳承,還是神龍寺的武僧?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青山女俠眉頭緊皺,心底大罵之餘,卻是果斷丟棄長劍,朝後暴退,袖中滑落一柄匕首,硬生生將纏繞來的繩索逐一斬斷。
那留下的軟劍,卻如跗骨之蛆,依舊牢牢禁錮趙都安半條手臂,他眉梢一揚,右手袖中同樣滑落金烏飛刀。
手腕擰轉,例無虛發!
「去!」
初春的空氣發出尖銳的嘯叫,金烏飛刀百步之內,不遜色於道門飛劍,幾乎拉出殘影,夕陽光中只映照出一線漣漪。
然而無往不利的飛刀,卻在逼近肖染的同時,被她手中的匕首擊中側面。
這一刻若將畫面放慢,可以清楚看到肖染鬢角散亂的一縷髮絲緩緩劃過眼角處丶瓊鼻。
這位不知因何種緣故,自幼被送去東海拜師,每年只能回家幾次的權貴家族出身的女子於此刻,以神鬼莫測的速度,捕捉到了飛刀的軌跡,並用匕首輕輕撞在飛刀最薄弱的位置。
「叮!」
畫面驟然恢復正常流速。
拉出殘影的飛刀竟猶如一隻蒼蠅般,被肖染扭轉了軌跡,擦著她身側一尺距離,卷著一股湍流,轟然撞向陳舊的宮牆,「噗」的一聲嵌入牆縫中。
趙都安試圖召回,卻發現飛刀內的氣機,已被這一撞打散。
夕陽緩緩沉入地平線,陰影行將籠罩巷子裡彼此對峙的兩人。
此刻,趙都安除了那些藏匿的,不方便暴露的底牌,幾乎手段盡出,而肖染從始至終,都以精妙的武學破解。
「比傳言強一些,但一樣不堪一擊。」
肖染握著銀色匕首,斗笠下,漂亮臉蛋上眼神盡是不屑:
「若你還能斬出白日那一刀,我便束手就擒。」
青山不愧是江湖魁首的武學聖地,一個神章境的弟子武學就如此紮實深厚,那武仙魁又該是何等強人?怕不是一招半式,都足夠天下武夫苦學畢生。
趙都安暗暗驚訝,對這個蕭家後人的武力有了清晰的瞭解。
強。
很強。
與同為神章境女武夫的湯昭相比,強出不止一層。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湯國公的女兒差,而是兩者擅長的方向不同,湯昭的長板在於戰陣之上,軍事才能為主,一杆大槊也是萬軍之中的馬上功夫。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