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之樂”披在自己身上,很認真地裹住,認真道:
“就由我向趙兄演示,你看,只要這樣披上,無須任何操作,這件鎮物就會自行升溫,令人好似置身於溫泉之中,全然不懼寒冷……”
趙都安面無表情看著小胖墩漸漸紅溫的臉,滾落汗珠的模樣,以及頭髮上漸漸嫋嫋升起的青煙……
委婉提醒道:“公輸兄,你頭髮著火了……”
當穿著玄色神官袍,身材嬌小,五官精緻,氣質有如暗夜精靈般的金簡出現在工坊小院中。
看到的,就是敞開大門的堂屋內,正在奮力撲滅燃燒的棉被,狼狽不堪的五師兄。
“……”金簡悚然一驚,很認真地用兩隻手,將鼻樑上眼鏡片驟然浮現的白霧一點點擦掉,繼而謹慎地後退了兩步,如臨大敵:
“你們在做什麼?”
“師妹替我招待趙兄,我去換件衣服……”
金簡默默捂臉,覺得天師府的威嚴都被丟光了。
等礙事的人走了,趙都安笑呵呵看向修為同樣大有長進的金簡,微笑道:
“好久不見。”
金簡走入房間,摘下眼鏡,眼神再度失去焦距,顯得呆呆的:“啊?很久沒見了嗎?”
她不怎麼計算時間。
“……眼鏡不戴了?”趙都安尷尬地重啟話題。
“入冬後,有霧!”金簡理直氣壯。
……好吧,這的確是個難辦的問題,不過你們術士就不能弄個類似“除霧”的法術陣紋什麼的麼……趙都安無聲吐槽。
金簡是個不大會閒聊的性子,坐下後鄭重其事:
“師尊說了,感謝他就收下了,但禮物拿回去吧。”
趙都安一臉不信,只能歸結為,老張作為明面上的天師,需要保持逼格……這麼一想,倒是他不懂事了,送禮應該私下送才是,這次多少有點沒遮掩了……
趙都安默默檢討了下,旋即心中一動,突然問道:“天師不會在接待別人吧。”
領導什麼時候會嚴詞拒絕禮物?
很可能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
金簡大為震驚,心想他好聰明,自己分明一個字都沒透露,怎麼就給這人猜出來了?
“天師在接待誰?”趙都安好奇詢問。
金簡小腦袋搖成撥浪鼓:“沒有,才沒有。”
趙都安一臉遺憾,嘆了口氣,看著地上那一大堆禮盒,嘆息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原本我還想著,這麼多盒子我拿不過來,準備給金簡神官一些辛苦費來著,可惜,天師既然不收,也就只能作罷。”
說話的同時,他從袖子裡拿出厚厚的一卷散發油墨味的銀票,足有數千兩。
她張了張嘴,伸手虛抓空氣,如同上岸離開水的魚,紅潤的臉色肉眼可見枯萎下去。
“不過,若是神官願意告知……”
“大師兄!鍾判!”金簡毫無心理負擔,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大師兄回來了,正和師尊說話。”
這麼說,西域使團應該也要抵達了吧。
金簡美滋滋將厚厚一大卷銀票抓過來,蘸著口水一張張清點起來,越數越樂呵。
“咦?趙兄將分紅給你了啊。”門外,換了一身新袍子,並整理好髮型的公輸天元走進門來。
金簡茫然抬頭:“分紅?”
公輸天元點頭道:“對啊,之前硝石製冰配方的餘款,這是你的那部分分紅。”
所以……這本就是我的錢?
金簡怔怔看著手裡的銀票,一下感覺不香了。
……
……
天師府深處,大榕樹生長的庭院中。
整座院子沒有一片雪,地上還生長著青草,彷彿在大榕樹的庇護下,此地自成一片四季。
“許久未歸,看來你亦有所得。”
鍾判恭敬地捧著紫砂壺,給老天師斟茶倒水,規規矩矩道:
“弟子駑鈍,勉強寸進。不知其餘幾位師弟師妹如何?”
張衍一嘆息一聲,惆悵道:
“他們也都許久沒回來了,不知又在哪個地方遊蕩。再過兩月便是年關,也不想著回來。”
大師兄鍾判道:“想來他們也是憋著一股勁,想有所突破,再回來見師尊。”
“你啊,就為他們找補吧,”張衍一哼了一聲。
“師尊,您要我護持的那個趙都安,究竟有何特殊?值得您冒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