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尷尬笑笑,不過他早就與女帝攤牌,自己乃是“龍魄”選擇的新一任主人。
所以,六章經的修行裡,有些特殊,也說得通。
並且,這反而更方便解釋殺死妖道這件事。
女帝既然不知道六章經裡裴念奴的情況,那就無法估測其實力,這就成了個只要趙都安自己不說,就無法證實的事情。
反正那個愛聽修仙故事的嫁衣女術士沒法出來澄清……
“陛下知道此人深淺嗎?臣嘗試查了查,但資料很有限。”趙都安絲滑地話題轉進。
徐貞觀果然被帶跑偏,想了想,說道:
“朕也不甚清楚,六百年前恰逢亂世,人間各路烽火硝煙不斷,許多典籍,乃至傳承都斷絕了,後世人想探尋也很艱難,尤其是江湖人可沒有宮廷史官記錄,很多事,一代人死了,便徹底埋藏於時光中。
不過,朕隱約記得,曾在某本古籍中看到,說著裴念奴乃是化名,其真實身份,疑似西涼古國的王公貴族……”
西涼古國?
趙都安愣了下。
他知道,六百年的亂世中,曾有許多大大小小國覆滅,這西涼國,似乎是西域那邊的一個小國。
其舊址,估摸要西出玉門關,或西出陽關,距離京城著實遙遠了些。
會不會是個公主啥的……趙都安浮想聯翩,暗暗思量,有空可以查一查這個古國的資料。
“這個且放在一邊,你繼續說。”徐貞觀給他一打岔,險些跑題。
“哦哦,就是……那個妖道的神魂炸了麼,然後我驚鴻一瞥,趁著那些記憶碎片徹底湮滅前,看到了兩個畫面。”
趙都安繼續講述,先將蠱惑真人與莊孝成的對話完整說了一遍。
然後又說自己倉促瞥見,妖道在一間疑似寶庫的地方,取了神像和蠟燭出來。
他沒說那片玉質葉子,一來是想在女帝前藏個私房錢。
二來,也是擔心這葉子若真能抵抗‘武神觀想’,那自己的謊言就會出現巨大破綻。
“是這個?”徐貞觀聽完,袖子一拂,二人之間的茶几上,就多了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猙獰神像,與三截熄滅的紫色蠟燭。
“這是什麼?那妖道,是透過這東西,操控傀儡的麼?”
徐貞觀輕輕頷首,玉面含霜:“這是冥教的鎮物法器。”
“冥教?江湖中,那個邪道術士組織?”趙都安大吃一驚。
穿越至今,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憨憨小白,平常也會看一些資料。
雖然仍存在大量知識空白,但對於幾個邪道組織,還是有所耳聞的。
“三大邪道組織五猖教、冥教、白衣門,分別信奉猖神、死神和喪神……這妖道就是五猖教的信徒,這一派與另兩個又不同。
冥教和白衣門的人,往往成群結隊出現,類似門派或幫派的組織。但五猖教極鬆散,成員除了都信奉猖神,放縱慾望,沒有什麼上下級的觀念,往往是獨來獨往……”
她簡單解釋了下區別,才嚴肅道:
“看來,那妖道是與冥教的人合作了,或起碼得到了幫助,才會擁有此物。這也能解釋,其三年前為何死在宮中,如今卻又能歸來。”
“陛下覺得,那這妖道,這次是真死了麼?還是仍舊有復活的可能?他若沒死透,又活了,又是否會記得臣?”
“朕雖不確定此人死了沒有,但哪怕他還能活,也必然要付出大代價,很可能陷入長久的虛弱,倘若真是冥教幫了他,那假使他真又活了,也不會記得是被你殺死的。
甚至不會記得來京城後的一切記憶。
呵,他這次入京,之所以知道找誰報仇,想必也是後續調查才得知的。”
咦,聽起來貞寶老婆你對冥教的那個復活法子很瞭解啊……語氣這麼篤定……
趙都安驚奇之下,也放心了許多。
雖然他也不太在意夢境暴露……畢竟,誰會相信一個瘋癲道士的話呢?
但對方丟失這段記憶,於他而言,仍是最安全的。
甚至於……
就像把韭菜養肥了一次次反覆噶……嘶,突然還挺盼望他沒死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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