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態焦慮地追問。
“不曾有官差,倒像大戶人家子弟……那男子說的官話……”
宋舉人聽完,神色疑惑,丟下筆:
“待我去會一會。”
……
宋宅中庭。
一眾家丁僕從,乃至府內女眷,都聚集一處,受了傷的中年教頭也在其中,臉色凝重,不斷安撫眾人。
氣氛嚴肅而緊張。
“呵呵,早這般配合多好,本公子是講理的。向來不喜動粗。”
錦衣華服的趙都安站在庭院中,欣賞了一陣那打理極好的墨竹。
輕輕抬手,撣了撣旁邊垂首而立的少年肩上灰塵。
卻嚇得健碩少年打了個哆嗦。
“老爺——”這時,院中僕從紛紛開口。
趙都安抬起眼皮,瞧見後頭走出一個頗有氣度的讀書人,笑了笑:“你就是宋舉人?”
老舉人踏入中庭,只一掃,心頭便是一驚。
他的眼力自非這些族人可比。
雖不知對方身份,但這年輕男女身上那股內斂的貴氣,卻絕非小門小戶可有。
尤其那女子,還更要勝出一籌。
“老朽確為此地主人,敢問諸位尊姓大名,可是……出了什麼誤會?”
老舉人率先拱手,態度良好。
趙都安笑嘻嘻,輕輕拍了拍少年肩膀:
“你講給你家長輩聽吧,省的本公子搬弄是非。”
少年鼻子一酸,當即將過程一五一十敘述,猶豫了下,還是沒敢說謊。
老舉人臉色微變,當即沉聲呵斥,命少年道歉,又看向謝教頭。
後者不愧是江湖人,既敗了,也就沒了脾氣。
忍著羞憤,抱拳拱手:“小人衝撞公子,多有得罪……”
呂青風冷哼一聲:“衝撞?老夫看你倒是下手狠辣。”
中年教頭汗如雨下。
宋舉人這才注意到素袍老者,愣了下,仔細打量片刻,驚疑不定道:
“可是呂先生?”
呂青風輕輕頷首,倨傲道:“十數年未見,宋氏竟找了這般無眼力的庸才鎮莊。”
……老舉人愈發驚疑不定,看向趙都安與徐君陵的目光,更謙卑了一分:“公子,可否入堂中再敘?”
算你識相,竟然沒給我發飆的機會……趙都安笑了笑:“也好。”
老舉人當即親自領路,引著眾人往內堂去。
中年教頭等人走了,先鬆了口氣,才拽住宅子裡一名老僕:
“這什麼呂先生,與舉人老爺相識?”
那名在宋家多年的老僕小心翼翼,解釋道:
“何止認識?當年老家主可是……”
等他將一樁舊事說完,青衫教頭如遭雷擊:
“你說,他便是呂青風?江湖上武道呂家的那位?”
這一刻,同為江湖武人的謝教頭驀然想起,昔年呂魔頭在江湖中殺人如飲水的故事,恐懼的冷汗浸透衣衫。
這才明白,若非那位俊朗公子哥及時開口,自己只怕早已命喪黃泉。
“呂魔頭早已退隱多年,能令他老人家唯命是從的公子哥,又是何等身份?”
中年教頭心頭戰慄。
……
內堂。
趙都安攜徐君陵入座,留下呂青風三人在堂外守著,以防有隔牆之耳。
“老朽教族人無方,必加倍嚴懲。”
宋舉人親自遞茶,姿態謙卑。
趙都安擺擺手,渾不在意:“此事放在一旁,我等今日來此,乃是為了辦事。”
老舉人緩緩坐下,面露疑惑:
“尊客儘管開口,對了,敢問尊客如何稱呼?”
徐君陵掛著甜美笑容,淡淡道:
“我們是誰,老先生不必多問。”
老舉人心頭一跳,就聽趙都安直入正題:“我不喜歡廢話,來此只問一件事,礦課司的宋提舉,可與你相識?”
老舉人瞳孔微微收縮了下,繼而很好地隱藏神色,道:
“宋提舉啊,同在一地,自然認識,宋提舉雖不是我這一支宋史,但若論起來,也算五服內沾親。”
這件事瞞不住,他索性承認。
趙都安坐姿隨意,近乎靠在那漆皮光滑的黑紫色雕花木椅中。
手裡把玩著桌上的一件玉石老虎文物,“哦”了聲,道:“那宋提舉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