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拍丹田,沉沉吐氣!
轟!這一刻,他氣海中先是金光乍現,液態真氣凝結的“海”中,沉睡的龍魄甦醒,給他從口中硬生生吐了出來。
那半尺長,通體虛幻如龍形的“神明”一經出現,小小的庭院上空,便竟聚集烏雲,伴隨電閃雷鳴。
虛幻金龍發出一聲威嚴的龍吟,猛地躥起,循著這座樓閣,在空中盤旋!
霎時間,狂風大作,整座樓閣內上下五層,共五座石壁表面,都隱隱翻出光芒,似在應和。
徐貞觀威嚴雍容的臉上,首次呈現出震驚失態的神色!
她再也難以維持帝王威儀,雙手扶著欄杆,揚起纖長白膩的脖頸,鳳眸瞪大,死死盯著空中盤旋的虛幻龍形氣機。
失聲道:“龍魄?!”
傳說中,太祖皇帝畢生修行,死後殘餘的那道龍魄!
也是大虞皇室歷朝歷代,每一個帝王都曾尋找過的龍魄!更是她將皇宮翻了個底朝天,屢屢感應到氣息,卻始終找尋不見的龍魄!無須辨別,以她的修為,只需一眼,便憑藉冥冥中的感應,猜出此物的來歷。
“這……便是你口中的重寶?!”
徐貞觀站在風中,忽地扭頭,難以置信地盯著趙都安。
趙某人一臉無辜:“陛下,臣原本也不大清楚這東西是什麼,但想來勉強算重寶吧。”勉強?呵呵!徐貞觀險些被他氣笑了,這龍魄本身算不得強大,甚至對徐氏皇朝以外的人而言,也未必多珍貴。
但對皇室而言,又豈能用重寶兩字形容?在她看來,這是比太阿劍都要重要許多的太祖遺物。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方才佈置下了強力屏障,否則龍魄出世,勢必引起張衍一與玄印住持的關注。
但饒是如此,她仍是催促道:
“把它收起來!”
趙都安愣了下,認真道:
“臣不敢。理應物歸原主,還是由陛下收起吧。”
徐貞觀板著臉,目光危險:
“朕叫你收起來,再說話。”
女帝心中彷彿有個小人在咆哮。
她何嘗沒有嘗試?但方才她暗暗出手數次,卻都無法令龍魄朝她看一眼。
“哦哦……”
趙都安乖巧點頭,嘴巴一張,做出吞噬狀,那飛舞的龍魄霎時間化作金光,鑽入他口中,重新趴窩於氣海中。
與此同時,趙都安臉色一下白了。
因為這這麼一個出場,丹田中恢復的氣機,就給龍魄一口吞掉了九成,它才不情不願地重新盤臥,陷入沉睡。
這壓根不是他這個小神章,能隨便動用的殺器。
趙都安懷疑,哪怕他準備萬全,召喚這玩意出場助戰,也撐不過十秒鐘,自己就要被抽成人幹。
這愈發堅定了,他將其獻給女帝的想法
——既是因為,他今日必須給出一個合理解釋,也是因為,在晉級神章後,他才清晰感應到,這玩意好歸好,但隱患也不小。
不是說龍魄對他有害,而是這東西就是個“吞金獸”,壓根不是他當前能駕馭的。
反而可能帶來麻煩。
當日寂照庵中,那尊雪白的菩薩就好像看出了點端倪。
所以,他反覆權衡,才決定獻出龍魄,換取女帝更大的信任。
而伴隨龍魄沉睡,樓頂的陰雲也消散一空。
四周重新恢復寂靜,好似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唯有屏障依舊。
“陛下?”
這時,趙都安察覺,面前女帝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神,有點可怕。
他不禁後退了一步,有種良家女被紈絝少爺盯上的危機感。
仙子般的女帝深深吸了口氣,似在平復激盪心緒。
良久,徐貞觀冷靜下來,深深地凝視著眼前欺君罔上的奸臣,說道:
“朕需要一個解釋。”
趙都安當即解釋起來。
在他的說法中,是自己修行武神圖逐步加深,畫卷中的太祖帝愈發生動。
尤其上次與女帝在宮中元祖廟一夜過後,醒來時,他就察覺出不同。
但彼時以為,是修行進境變化,便未多想。
直到前些天閉關,在“青山下的小鎮”中,太祖皇帝與他對話,展示了龍魄,並說將太阿劍給他,並教他“開天”。
醒來後,便已踏入神章境,同時氣海中就多了這東西……
恩,這個說法半真半假,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