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顯得突兀。
為皇帝自汙一年,面對無數詆譭,初心不改……這也有些生硬。
禁不住仔細琢磨。
但如果加上“愛慕”這一條,就不一樣了。
首先,原主的確從一開始,就饞女帝身子,之所以搶功勞,也的確是急了,想要表現自己,獲得女帝青睞。
這些都是事實!不怕查!
其次,基於“忠心”的行為,多少顯得不可信,但如果是基於舔狗邏輯,就可信多了。
試想:
原主作為一隻舔狗,被女帝畫餅,沉浸於自我感動中,這才冒著巨大風險,以身做餌,揹負罵名……
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至於搶功勞,呵,一隻舔狗上頭了,一時衝動,做出一些蠢事,難道不合理嗎?
最重要的是,趙都安對人性有一個深刻洞察:
沒有誰,會真的厭惡一個一片痴情,為自己寧肯放棄生命的,好看的異性!
所以,他覺得,只要祭出這個大殺器,女帝再怎麼,也不至於把他砍了。
而此刻,當他大聲傾吐愛慕,面前自始至終,威嚴優雅的大虞女帝第一次失態了。
她先是扭頭,確認房門關閉,並未給外頭的人聽見,這才鬆了口氣。
旋即眼神古怪地看過來,表情很複雜,茫然,錯愕,意外,尷尬,哭笑不得……
身為史上少有的女子帝王,武道強者,徐貞觀當然不至於如尋常女子一般作態。
總得來說,還能繃得住。
但怎麼說呢……如此直白的表達,她也是生平第一次。
“啊,陛下恕罪,臣失態了。”趙都安見好就收,忙垂頭告罪。
……
沉默良久。
徐貞觀才終於沉沉吐了口氣,說道:
“下不為例。”
至此,她心中的疑惑悉數消除,接受了自己的“緋聞男友”是個忠心人才的事實。
趙都安剋制著嘴角上揚的衝動,猛然想起一事,覺得有必要再鞏固一下戰果。
說道:“多謝陛下,對了,臣還有一事彙報。”
“……你且說說看,”徐貞觀又補了句,“莫要說胡話。”
趙都安一臉正色:
“是關於這次逆黨事件的,臣之前提審莊孝成身旁侍女,意外有所發現。”
他當即,將自己如何從芸夕口中察覺漏洞,如何聯絡前因後果,以及猜測,都全盤說了一遍。
徐貞觀起初還沒在意,但聽到中途,臉色也嚴肅起來,等他說完,她皺起眉毛:
“所以,伱懷疑這是匡扶社針對馬閻佈下的殺局?”
趙都安點頭:
“只是猜測,並無證據,而且若那術士真的強大,微臣能活下來也實屬僥倖。”
他這句話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將自己沒死這個漏洞,主動送給女帝腦補。
果不其然,徐貞觀搖頭道:
“你不值得對方全力出手,就如你踩死螞蟻時,也只會用自以為,足以碾死螞蟻的力氣而已,也幸好你戴了護心鏡,擋下一劫。”
“陛下明鑑!”趙都安送上彩虹屁。
徐貞觀沉思片刻,說道:
“這件事朕自會思量,還是先說對你的處罰吧。”
啊?我都送了這麼多功勞,賣力表演,還是要罰啊?……趙都安張了張嘴。
徐貞觀似看出他所想,淡淡道:
“馮舉的事,你做的不錯,但你也該知道,若朕需要刀子,不需要你來送,也會有。”
“你所說的,匡扶社這條線索,派馬閻來審,也一樣會獲得。”
“至於你自汙之事……與本案無關。”
趙都安收斂表情,知道女帝的話是正確的。
這些所謂的功勞,其實換個人,也一樣,不是非他不可。
所以,他從始至終,目的都是表現自己“有用”。
徐貞觀繼續道:
“朕此番可以保下你,但群臣眾口爍爍,朕身為天子,必須給朝臣一個交代,否則,便又要落下口實,坐實了昏君的名頭了。”
頓了頓,她聲音轉為威嚴:
“所以,此事既是你闖下的,須由你填補,截止年末,你若能將莊孝成抓捕歸案,非但免罪,更有獎賞。但若你做不到……該當何罪,按《大虞律》處罰!”
所以,死刑改為了死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