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時,她冷哼一聲,如何看不透靖王的心?
等聽到趙丶寧二人遭遇刺殺,發起「鯨落計劃」,藉助封禪使者的身份,聯合周邊地域各方勢力,聯合絞殺沈家。
同時,沈家也竭力反撲,雙方展開一個半月的拉鋸戰時,她不由眸光微亮,對趙都安這番操作頗為讚許。
直到沈家已將潰敗,疑似投靠了靖王府,趙都安被咒殺……順水推舟偷襲法神派……女帝眉頭微微鎖緊,朱唇輕啟:
「所以,你事先不知法神派首領在那裡。」
趙都安也是有些後怕,點頭道:
「王妃陸燕兒提供的情報中,沒有提及首領。如今覆盤想來,臣今日此行前往,的確不夠周密謹慎。」
徐貞觀看出他所想:「你懷疑陸燕兒背叛?」
趙都安遲疑道:
「無法斷定,陸燕兒雖是王妃,實則只是靖王護衛,得知的情報不夠詳實不意外,況且,也無法排除,是靖王故意洩露訊息,引誘我出去伏殺的可能。」
這時候,茶室外傳來敲門聲。
宋進喜躬身走了進來,先依次向室內二人行禮,才道:
「陛下,抓捕的那幾個術士的審問結果出來了,奴婢們將其分開審問,用了一些刑,比對了供詞,應是沒錯。
據其供詞,法神派首領今日提前到來,他們也很意外,且抵達不久,就察覺了趙少保前來的動靜,才臨時予以佈置。」
臨時來的?不是提前安排好的陷阱?趙都安一愣。
見女帝沒開口,揮揮手令宋進喜先退出去,吐了口氣,苦笑道:
「又多了一種可能,或許是臣運氣太差導致。」
因為黴運當頭,所以我恰好撞上了法神,也因為被追殺時,剛剛過了午時,七日詛咒結束,黴運消散,女帝才及時趕到,將我救下……
媽蛋,這運氣這麼玄學嗎……恩,在一個存在神明的世界裡,似乎也說得通……
趙都安內心瘋狂吐槽。
不過這個結果,反而令他鬆一口氣,若是陸燕兒暴露,或背叛,那才是最糟心的事。
至於這件事後,靖王是否會懷疑陸燕兒,他倒並不擔心。
為了掩護陸燕兒的身份,趙都安這次出城襲擊,也安排了影衛主動暴露了一條探聽靖王府情報的暗線。
如此,靖王后續哪怕追查,也會認為是影衛探聽到的情報。
「白衣門的咒術,的確防不勝防。如喪神丶死神等邪道神明,手段詭異。」徐貞觀輕輕頷首,認同了這個猜測。
室內一時安靜下來。
趙都安有意打破氣氛,主動詢問:
「說起來,陛下何以突然到來?龍船還遠吧……」
「……」徐貞觀板著臉,總不好說是自己擔心眼前這傢伙的安危,所以堂堂皇帝,丟下封禪的船隊,一個人提前跑來,便只好硬邦邦說道:
「朕自是察覺到那法神派首領蹤跡,才追溯前來。」
是嗎?我咋覺得這個解釋不夠圓潤呢……趙都安一臉懷疑。
徐貞觀被他狐疑的眼神看的心裡發虛,微微側過臉頰,哼道:
「你莫非以為,朕會為了你而拋下封禪大事不顧?」
趙都安笑眯眯點頭,如同偷到雞崽的狐狸:
「陛下說是如此,自是如此。不過說起來,這法神派首領……究竟是何身份?臣在京時,檔案庫中並未查到。」
提起這個,徐貞觀也認真起來,搖頭道:
「朕也並不清楚,此人極為神秘,好似憑空出現一般,據說乃是上一代『法神』死後,其手持法神派手令出現,欲接管組織。
旁人不服,但此人所修的,乃是天道,實力極強,便也坐穩了這首領的位置,算來,已經二十餘年了。今日與之交手,的確令朕意外,此人修為雖不及天人,但也走了半步了。」
趙都安正色道:
「臣只擔心,此人是否會威脅到封禪。靖王暗中調遣斷水流與法神派術士前來,包藏禍心,必是為了擾亂封禪大典……」
徐貞觀紅唇上揚,微微一笑,自通道:
「區區一個所謂的『法神』,還不足以威脅到朕。便是添上那斷水流也一樣。」
說這話時,她神色睥睨,強者姿態盡顯。
女帝雖是「偽天人」,但身為皇帝,有龍氣加持,論及戰力,卻是絲毫不遜色於真正的天人境界。
這也是她膽敢南下封禪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