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
紅教上師臉上笑容緩緩僵住,就像牆角的一坨冰雪。
……
皇宮。
在大國手陳九言擅自前往對弈時,相關訊息就已經遞入了白馬監,並有使者進宮,將訊息送到了剛從修文館回來的女帝案頭。
「什麼?西域和尚橫掃黃庭巷,棋待詔陳九言前往對弈?」
御書房中,徐貞觀聽到後臉色微變,繼而眉宇間湧起怒意:
「誰准許他去的?快去召回……不,怕是來不及了,去探聽勝負結果,立即回報。」
派出人探查後,女帝在屋中踱步,心神不寧。
站在房間一側的女官莫愁輕聲道:
「陛下,只是對弈而已,影響終歸有限,何況陳國手在當今棋壇實力有目共睹。」
徐貞觀卻沒有被安慰道,女帝搖了搖頭,嘆息道:
「朕在意的又豈會是區區一局棋?」
她明媚的臉龐望向御書房外,銀裝素裹的皇宮:
「朕在意的,是那佛門祖庭。」
莫愁一時沉默。
佛門辯經,看似是兩股勢力的內鬥,但在朝廷的地盤上,又豈會毫無影響?
且不說,遁逃的大淨上師這一回事,單單朝廷前腳禁佛,打壓神龍寺,後腳西域佛門祖庭就趁機擴大影響力。
站在徐貞觀的立場,既不願意神龍寺做大,當然也不樂意佛門祖庭踩著京城棋壇揚名。
這關乎的,不只是些許顏面,更關注天下人對女帝執掌的新朝的看法。
「朕幾乎能想到,若陳九言輸了,南方那些對朕不喜的讀書人會如何詆譭宣揚,以此大做文章,論證朕治下的朝廷,辱沒了虞國的顏面。」
徐貞觀面無表情說道:
「何況,那西域僧人既然打了所有人個措手不及,又豈會沒有底氣?」
莫愁也是憤憤咬牙:
「那棋待詔可惡,豈不知他代表朝廷?在這個節骨眼,一舉一動,涉及西域,都會被天下人盯著?」
只是再如何憤恨,也終究來不及了,訊息傳過來已經晚了,女帝哪怕修為驚天,總不能親身闖過去,將陳九言從棋局上拖回來。
君臣於焦灼的氣氛中等了一陣,終於等到下人彙報,得知了陳九言慘敗的結果。
御書房內,氣氛陡然一凝。
哪怕心中早已經有了預料,但真正得知結果後,徐貞觀臉上仍舊不免湧現嘆息。
「陛下,奴婢這就去抓回那棋待詔。」
莫愁氣氛不已,「再召其餘的國手應戰?還是……儘量遮掩此事?」
事已至此,徐貞觀反而怒意消減,略一沉吟,終究還是嘆氣道:
「不急。傳令詔衙,將此事影響儘量降低。其餘國手就不要下場了。」
輸了一個,還能說大意輕敵,若非要派其餘國手下場,挽回影響,若再輸了,就反而是替西域人揚名了。
「是。」莫愁應聲,卻沒立刻退下,而是說道:
「陛下,派出去人彙報,說文珠公主一行人,疑似出現在黃庭巷。」
姑姑?
徐貞觀怔了下,凝眉思索了下,道:
「知道了。文珠公主可還在那邊?」
「說是陳九言輸棋後,丹澈和尚還沒走,依舊在迎接挑戰。文珠公主也在,恩,公主身邊似乎還有幾個人,身份不明。」莫愁說道。
徐貞觀點了點頭,說道:
「派人繼續盯著,有動向彙報,不過不要盯文珠公主太緊。」
「是。」
等人走了,女帝獨自站在御書房門口,望著外頭豔陽與白雪,靜靜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莫愁急匆匆去而復返,神情明顯有些激動:
「陛下,黃庭巷那邊又有變動!」
徐貞觀回神,朝著親信女官投以疑惑的視線。
莫愁神色異樣道:「有人出手,大勝丹澈和尚,挽回敗局!如今那邊訊息已炸開來了。」
徐貞觀一怔,意外至極:「訊息為真?」
這個結果,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陳九言輸掉的情況下,有誰能力挽狂瀾?
第一個念頭,又是哪個棋待詔私自前往,但又覺得不對。
莫愁興奮地點頭:
「訊息是文珠公主送來的,她就在寢宮外頭,正要求見陛下您。對了,那戰勝丹澈的青年,就是文珠公主身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