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逃脫的?南郊竹林裡,那座地神廟是怎麼回事?”
芸夕再次搖頭:
“我不知道……因為晝禁,又是大雨,我們沒走城門。老師用術法卷軸,在城牆上撕開一道口子,但道路泥濘,馬車走不快,還是給軍卒追上了。
我死命相鬥,才按照老師指點的方向,逃入地神廟,被你們包圍,之後的事,你都清楚了,至於那術士,想來是社中高手,施法援救。”
一口氣吐出這番話,芸夕咬了咬牙,閉上眼睛,梗著白皙的脖頸:
“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了。”
儼然一副,躺平任淦,你再威脅,也沒用的架勢。
牢房另一邊。
趙都安陷入沉思。
這一刻,他以旁觀者的視角,在腦海中翻找原主的記憶。
結合已知資訊,頓時察覺出許多異樣:
地神廟中。
莊孝成看到他後,說出的第一句話是,“也不曾想到,竟被你這走狗尋到”。
彼時不覺異常,但仔細琢磨,卻有另一種解讀:
沒想到被趙都安抓到,那他想到的,是會被誰抓到?
此外,從始至終,莊孝成的行為都很古怪。
為何提早三日,就開始銷燬往來信函,卻在趙都安動手前一刻鐘,臉色難看地撤離?
為何身負能撕開城牆的“法寶”,卻要依靠一個武道境界尋常的女弟子保護,而沒有護身的法寶?
為何抵達地竹林後,遲遲不走,偏要等到趙都安抵達,援兵才出現?
“有問題,有大問題!”
趙都安思緒電轉:
“首先,竹林地神廟,顯然是一個‘傳送點’,臨時約定也好,早有佈置也罷,都是莊孝成自保的手段,並無問題。”
“其次,莊孝成似乎早知道行蹤洩露一般,這樣,提前銷燬情報文書才合理,但又為何不跑?
一直等到我要動手,才急匆匆撤離?又好似刻意一般,將我引到南郊……”
趙都安臉色微變,不禁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莊孝成的目標是我?想誘殺我?”
但念頭只在腦海中存在了一秒,就被他打消:
“不對,邏輯上說不通,若是針對我,無法解釋其中一些細節問題。”
“而且,廢掉這樣大的代價,冒著巨大風險,就為了誘殺一個女帝裙下小白臉?”
趙都安自己都笑了。
若是一局象棋,用犧牲“老將”的風險,並丟掉一枚女卒,換掉敵方一個“士”……
這種棋手,還是投了比較好。
既然不可能是針對他,那在這局棋裡,哪個人值得對方煞費苦心?
趙都安腦海中,突兀劃過一道閃電,一個名字險些脫口而出:
“詔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