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
而這時候,見湯平離開。
方才那群簇擁在小公爺身後的年輕軍官裡,當即也有數人義無反顧,追隨而去。
又有數人面露遲疑,似略有躊躇。
最終還是跟了上去,離開校場。
趙都安從始至終,沒有阻攔,沒有發怒。
臉上甚至還帶著和煦的笑容,似不以為忤。
等這群人離開,石猛試圖打圓場,勉強笑道:“趙僉事莫怪,底下年輕人不懂事,我稍後會給你個交待。”
言談中,卻彷彿忽略了,趙都安同樣是個年輕人的事實。
“呵呵,石指揮使言重了,我又豈會計較?”
趙都安笑了笑,不等其鬆一口氣,話鋒一轉,淡淡道:“對了,勞煩指揮使命人,將這幾個離開的人名字寫給我,呵呵,不必緊張,我只是欣賞這幫將官的膽氣,我大虞治軍,便該有這股膽氣才是。”
石猛表情一僵。
身旁其餘軍官面面相覷,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心中卻一沉,意識到趙閻王只怕要給人穿小鞋了。
石猛想說什麼,但轉念一想,終歸只是掛職一段日子。
且湯平畢竟是鎮國公之子……最多受些苦,想來也無大礙。
便只好僵笑著附和幾句。
經過這一番胡鬧,場中氣氛已是怪異至極。
尤其場上那數千名軍卒,因離得遠,倒沒聽清這番“指鹿為馬”,但這會也是躁動不已。一個百步靶都不中的將領,難免令人輕視。
再聯想到趙都安憑一張臉上位的經歷,一時間,現場亂哄哄一片。
那數千道目光,也變得奚落輕視起來。
“趙僉事,莫大姑娘,我們還是先去營房吧,呵呵,中午我等在營中擺宴……”
石猛皮肉抖動,忍住當場呵斥的衝動,意圖帶人離開。
“呵呵,也好。”
趙都安從善如流,仍舊淡然。
神機營眾將領見狀,心情複雜,既輕視鄙夷,又不禁“欽佩”
——在數千軍卒面前顏面掃地,竟還神態自若,光這份臉皮厚如城牆的功夫,起碼對標“天人境”強者。
他們終歸是武人,哪怕畏懼趙都安權勢,違心屈從,心底那份輕視仍無法抹去。
“走吧。”莫愁只覺渾身不自在。
她嘆息一聲,心想這還不如認慫,壓根不演什麼武。
牽連的陛下名聲也會受損。
然而就在眾人將要離開的時候,趙都安腳步忽然落後了兩步,似乎被吵鬧的有些煩躁。
即將放下的鐵胎弓,忽然被他又提了起來。
只是,那大半人高的弓,卻是單手反握的!
右手張開,不知何時,以掌心扣住弓弦,單手用力,將弓弦朝弓臂按下。
他竟以單手,反向“拉弓”!尋常人哪怕雙手拉扯,腰臂用力,也難以拉動的軍中重型破甲鐵胎弓。
這一刻,卻好似在他手中輕如鴻毛。
“嘎吱……嘎吱……”
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鐵胎弓眨眼扭曲變形,彷彿因恐怖力道而掙扎嘶鳴。
趙都安單臂將鐵弓舉起,周身氣機澎湃,緊繃的弓弦之上,指尖倏然竄出一股股純白電蛇,纏繞於弓弦上,發出電機爆炸般的轟鳴。
眾將倏然扭頭。
千軍詫異望去。
趙都安神色平靜,單手鬆開。
“嗡!”
剎那間,一彎巨大的,丈許長,如一輪殘月般的“光刃”,繚繞電光,以恐怖的聲勢,呼嘯掠出。
沿途所過,校場夯實的地面炸出焦黑坑窪。
“轟!!!!!”
光刃掠過,消散在校場盡頭,於牆體上,切出一道刀痕。
煙塵散去,眼前的所有箭靶,已悉數粉碎如塵。
石猛眼睛一眯。
莫愁眸子撐大。
眾將官愣在原地。
數千名騷動的軍卒,剎那無聲。
“呵,走吧。”趙都安隨手丟下已廢掉的鐵胎弓,笑眯眯,招呼兩名嫡系親隨,邁步朝外走去。
箭術?他的確不大會。
但……誰說射靶子只能用箭?
……
遠處,一座營房前。
湯平面無表情,與身後一群追隨的低階將領忽然停步。
同時扭頭朝已經被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