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
徐貞觀面色鐵青,望著一群請戰的將領,目光卻壓根沒理會他們,而是穿過人群,看向了趙都安:“趙卿,你以為該如何?”
這一刻,哪怕是徐貞觀自己,也有騰空而起,前往搜尋的衝動。
然而趙都安的下一句話,卻令整個廳堂鴉雀無聲:
“臣以為,當務之急,該立即封鎖宴會廳,此地,任何將領,都不許邁出廳中一步!”
趙都安嘴角咧開,不是在笑,而是透出一股殺氣騰騰的意味,好似盯著獵物的老獵人。
“鏘!”
他扶著劍柄的手指一彈,縈繞冷光的寒霜劍出鞘。
一劍在手,他邁步立在門口,封鎖出口,狠聲道:
“誰敢出去,視同謀逆!”
嘠——
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海棠更是茫然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趙僉事,你這是……”有人忍不住問。
下一秒,卻見大太監馬閻陰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沒錯!誰也不許走!陛下莫要忘記,上次偷竊火器的軍中內鬼,尚未肅清!”
一句話,點破關鍵。
眾人皆醒悟過來。
是了!
在場眾人裡,很可能藏有反賊。
而今晚火器失竊,是否又是那反賊的手筆?
一旦放眾人離開,軍中反賊就有機會聯絡逆黨,乃至於刻意掩護。
單膝跪地的石猛額頭冷汗如瀑,才意識到自己求戰的舉動犯了大忌。趙都安持劍掃過群臣的一張張臉孔,試圖看出破綻,但失敗了。
徐貞觀微微挑眉,看向這諸多武將的目光,也愈發幽冷。
“陛下,趙僉事說的對,場中武將,決不能離開此處。不如交由趙僉事,率領親信之人,外出搜捕,最為妥當。”
薛神策嘆息一聲,開口提出方案。
然而,卻被趙都安搖頭打斷:“不必!”
接著,在所有人迷惑的目光中,只見衣著華美,手持長劍的趙都安在內廳門口緩緩踱步。
月光從他身後的雲層中顯露出來,映照的庭院如水,他整個人彷彿披著一層光。
趙都安忽然笑了笑,說道:“陛下,不必派任何人搜尋,臣只想請陛下及諸位大人在此等上一等。”
等?“等什麼?”
開口的,是旁邊一臉懵逼的海棠。
她很想說,咱們的計劃已失敗了,難道這個時候,你還要繼續欺詐戰術嗎?
是的,海棠認為,趙都安此刻是在將計就計,破罐子破摔。
在實施那所謂的欺詐之法。
但都這個時候了……重點難道不是抓密諜嗎?“等人。”
趙都安言簡意賅,平靜地吐出這兩個字。
抬眸,越過場中一個個人頭,與女帝對視。
徐貞觀深深看了他一眼,朱唇輕啟,口含天憲:“準!”
……
……
夜幕中。
南郊的竹林裡。
一道道黑影在疾速奔掠。
這正是當初,趙都安穿越而來的那片竹林,黑暗中,竹林靜謐的如同一片深海。
“嘎吱嘎吱……”
唯有奔行中,靴子踩著地上陳腐竹葉,發出的聲響。
為首一人,赫然是頭戴兜帽的密諜頭領。
此刻,他一抬手,眾人都停下腳步,令行禁止。
“應該擺脫追蹤範圍了。”他回望火器局方向說道。
身旁密諜笑道:
“沒想到這般順利,朝廷那群蠢貨,半點記性不長,原以為可能要死很多弟兄,才能得手,不想衙門裡防衛如此孱弱。”
另一人也笑道:
“多虧頭領英明神武,我們都想不到今晚會出手,朝廷的人沒有防備,也不意外。
倒是頭領高估了他們,還分出兩隊人馬,故佈疑陣,製造錯誤痕跡,以分散追兵……倒是我們謹慎過頭了。”
密諜們發出輕快笑聲。
還有人趁著休憩功夫,用手絹擦拭刀身上的血跡。
兜帽頭領卻隱隱有些不安,說道:
“我總覺得,一路上彷彿有目光在窺伺我們。”
身旁幾名密諜茫然道:“有嗎?”
頭領也不大確定,猶豫了下,還是說:
“繼續逃,連夜逃離京城範圍,有了這圖紙,足矣向王爺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