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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稟告陛下,火器一案,已於昨夜偵破

饒是歲月增長,顏值下滑,卻又如一罈老酒,香濃醇厚。

“陛下……”

年長女官正要開口,趙都安忽然抬手打斷,搖了搖頭。

以女帝修為,無需通稟,就必然早察覺他的到來。

“給我吧。”

趙都安瞥見一名宮女手捧茶器靠近,抬手接過,白色毛巾墊在掌心,名貴的紫砂茶壺火候溫度恰到好處。

趙都安邁步入亭,繞到下棋的二人身側,小心斟茶,動作輕慢熟稔。

前世他跟隨的領導頗為喜愛傳統文化,茶道,書法,圍棋,國畫……等等。

且愛讀史書,辦公桌上常年擺一本《萬曆十五年》,不是裝樣子,是真喜歡那種。

趙都安是個上進的,耳濡目染也好,刻意學習也罷。

總之,幾年歷練下來,對這一類學問不說研究的多深,但起碼涉獵廣泛。

加上“後世人”眼界開闊,名家棋譜隨處可查。

此刻瞥了眼棋局,黑白子交纏局勢,便看出對弈兩人棋力都是不俗。

可惜這個時代的人,下棋講究個“君子之風”,堂堂正正。

所以棋藝鑽研,也都往大格局的方向走,對搏殺求勝之術反而琢磨不深。

因此,飽受阿爾法狗摧殘的趙都安一眼撇去,不由覺得索然無味。

換他來下,早平推了。

“嗒。”

徐貞觀好似沒察覺他的到來,目不斜視,隨意落下一子,道:

“……所以,袁公以為建成道今歲鹽鐵,該動一動?”

哦豁,顯然,兩人下棋是假,商談國事是真。

在此之前,應該就聊到了一些話題。

趙都安中途插足入場,聽得一頭霧水,缺乏上下文理解。

“陛下早心意已決,何必非要問臣的想法呢。”

袁立笑著說道,略作思忖,也落下一子。

徐貞觀嘆息道:

“鹽鐵之事重大,建成道自古富庶,商貿發達,近兩年亦無天災,國庫納上來的稅收卻不盡人意,若無人搗鬼,朕是不信的。”

不是……聊得都是這種大事嗎?我是不是該退避……趙都安眨巴了下眼睛。

但女帝既喚他過來,而不是讓他等,應該說明不在乎他聽到這些。

而且,“建成道”三個字……也令他在意。

袁立沉默了下,說道:“陛下還是擔憂靖王?”

徐貞觀美眸黯然,道:

“猛虎臥榻,朕如何能安心?就如你我這局棋,朕那位叔叔看似人畜無害,一味防守,但實則正如袁公你的棋路,洶湧暗藏啊。”

青衣御史大夫說道:

“但局勢終歸是陛下佔優,臣也只能大費周章,謀算幾粒子。”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提走的子多了,便是大廈將傾。”女帝嘆息。

“可陛下又不能下狠手,畢竟群狼環伺,若提早廝殺,只怕給棋局外的人掀了棋盤。正如大病初癒之人,若下猛藥,只恐喪命,須緩慢調養。”

“袁公說的是,但如此一來,朕便成了防守的那一方了。”徐貞觀神色鬱郁。

“陛下仍在為火器匠人一事煩心?”袁立遲疑道:

“不是交由馬閻調查?”

徐貞觀哼了一聲,神色不悅:

“糊弄事罷了,朕已打回命他重查。”

言談之中,好似早已猜測,與靖王有關,但沒有證據。

或者說,按方才二者交談的意思,女帝其實也不在意是否有證據。

畢竟她與“八王”的矛盾很深,早晚都是個雷,真到動手的時候,想要個名義還不簡單?

她真正頭疼的,是不知道藏在朝堂這座“千里之堤”裡的“蟻”是誰。

又藏在哪裡。

袁立輕輕嘆了口氣:

“只怕難了,馬閻辦事向來盡心,既然查不到,想必已是竭力,再查也難有發現。”

徐貞觀丟下手中棋子,神色鬱悶,苦澀道:

“朕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這時候,站在旁邊裝透明人的趙都安忍不住了。

他清咳一聲,吸引兩位大人物的注意。

女帝好看的眉毛顰起,終於扭頭看向他:

“有話就說。”

趙都安深吸口氣,先是朝二人先後施禮,才正色道:

“稟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