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大氣魄所驚,又茫然不解,不明白他為何非要立軍令狀。
「好。有趙少保這句話在,我等便拭目以待。」李彥輔打蛇上棍,二人約定。
徐貞觀見狀,也不好說什麼。
趙都安卻好似沒事人一般,輕笑著看向殿中樂師丶舞姬,緩和氣氛:
「都愣著做什麼?今夜除夕,不醉不歸,接著奏樂,接著舞!」
群臣回過神,紛紛配合地露出笑容。
樂曲聲,歌舞重新開啟,整個大宴儀繼續。
…………
大宴儀又持續了半個時辰,終於落幕。
夜色已深,今夜城內無宵禁,燈會將開到後半夜,群臣紛紛離開皇宮,與家人團圓。
女帝卻帶著趙都安,君臣二人單獨走到了午門外,皇城附近。
沿著臺階,走到了皇城的女牆上,站在高高的城頭上,那巨大的,猶如落下人間的巨型花燈,便好似一輪緋紅之月。
權貴們的女眷們聚集在大花燈附近遊玩,視線越過巨型花燈,沿著城門往南,是寬敞筆直的朱雀大街。
街道兩側,燈火如海,遊人如織,整座京城四面八方,都有煙花爆竹升起,將漆黑無雲,繁星點綴的夜空塗抹成油畫般的色彩。
趙都安負手站在牆頭,身旁是卸下了龍袍與冠冕,恢復了白衣丶青絲打扮的大虞女帝。
二人並肩而立,附近的侍衛們默契地遠離。
「你為何與李彥輔約定三月之期?」徐貞觀望著遠處的燈火海洋,輕聲問道。
今夜天師府氣象神官做法,整個京城範圍沒有半點寒風丶半點烏雲。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如皎月般的容顏更勝過天上明月。
「威信樹立不易,摧毀卻很容易。陛下不久前才藉助曹茂一案,立下明君形象,這個關節,若強行保下我這個聲名狼藉,臭名遠揚的佞臣,很容易被拿去大做文章,這樣好不容易扭轉的形象,又功虧一簣了。」
趙都安同樣望著城中如火的燈市,輕聲說道。
徐貞觀一怔,她側頭,怔怔地看向趙少保的堅毅側臉。
黑暗中,她的眸子明亮,內裡蘊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伱……有幾分把握?」
趙都安扭回頭,微微一笑,說道:「陛下莫不是擔心臣?」
徐貞觀側過頭去,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朕只擔心你風大閃了舌頭。到頭來,還要朕給你擦屁股。」
趙都安笑道:「臣豈會是毫無底氣,就魯莽行事的人?」
徐貞觀轉回頭,驚訝看向他:「你有想法了?」
「恩,」趙都安認真起來,道:
「臣與莊孝成的仇,早就想親手了結。原本也打算,年後便動手。之前臣已安排人與匡扶社換俘,距離那些俘虜回到匡扶社也已經許多時日。
而更早之前,先行被臣派遣回去的那名喚作吳伶的間諜,前幾日也傳回了一條關鍵情報,結合其餘影衛多方情報彼此印證,臣已鎖定匡扶社總舵大概位置,莊孝成應當就坐鎮在此處。」
「在哪裡?」
「濱海道,奉城。和臨封道交界地相距不遠,隸屬於濱海道二府之一轄區。」
女帝愣了下,挑起眉毛:
「莊孝成竟藏匿在濱海道麼?」
這出乎了她的預料,這兩年來,影衛多方調查,始終沒能鎖定匡扶社總部位置。
趙都安說道:
「臣準備等這個年過完,便籌備人手,逮捕此賊。只要莊孝成這個首領被捕,那整個匡扶社必將四分五裂,哪怕一時抓不全,但沒了中樞,也只會是一群不足為慮的流寇。」
徐貞觀呼吸微微急促,說道:「你需要多少兵馬?」
趙都安搖搖頭,說道:
「此事不宜大張旗鼓,打草驚蛇,臣帶一些高手悄然抵達就好,只求陛下一枚調兵令,到地方,可以調集濱海道的軍府官兵配合。」
「準!」
徐貞觀沒有遲疑,頓了頓,忽然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件軟甲:
「六符寶甲上次被大淨損傷,如今已然修繕完畢,正要歸還你。」
趙都安忙接過,將其收入空間畫軸,這寶甲當初可是救了他半條命,是真有用。
徐貞觀白皙的手掌再次一翻,遞來一枚土黃色的寶珠:
「傳送玉佩宮中也沒有多餘的,這枚保傳送寶珠給你,雖無法回返京中,但若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