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昭容……」
他扭頭,赫然望見院中穿女官袍服,眉心點綴梅花妝,一臉嚴肅的「大冰坨子」走了進來。
唐進忠與宋進喜再次起身,頗為意外:
「莫大姑娘……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莫愁獨自前來,聞言擺了擺手,淡淡道:
「我有話單獨與趙少保說。」
兩名供奉對視一眼,又向趙都安投以詢問的眼神,等後者點頭後,才拱手離去。
並將院中其他的供奉太監,也都驅趕出去。
……
「莫昭容怎麼突然過來了?又有什麼話與我說?」
趙都安笑吟吟示意她坐下,從茶几上的托盤中抓了一把乾果:
「吃點不?」
「……」莫愁翻了個白眼,在他對面坐下,皺眉道:
「青山的人來了,你可知道?」
趙都安將乾果收回去,捏碎一粒核桃吃了,慵懶道:
「豈會不知?方才正要打探,來的人都是什麼路數?聽說那個柴可樵又來了?還有了進境?」
莫愁嫌棄地看著一臉沒正行的趙某人,揶揄道:
「是啊,那柴可樵已踏入世間境了,如何,有沒有壓力?」
果然晉級了……是了,此人作為武仙魁的親傳弟子,是與公輸天元他們一路的天才……當初佛道大比時,就已是神章巔峰……
趙都安渾不在意:「他修行多少年?我才多久?有何壓力?」
莫愁見他沒被打擊到,頓覺無趣,繼續道:
「除了他以外,此行青山還有兩名弟子前來,皆是未下山的弟子中翹楚。」
青山一脈弟子,有「山上」和「下山」之分,一般來講,修行有成,或自覺在山上再沒法突破的,都會選擇「下山」入江湖。
下山之人,除了與青山的香火情外,之後去做什麼,投靠哪一方勢力,皆為個人選擇,與青山無關。
行刺過趙都安的斷水流便是典型代表。
而青山一脈在江湖武人心目中的地位,便是由一代代的下山的人,與山上的神共同構建的。
所有人都知曉,倘若真有哪一方勢力膽敢進攻青山,那些飄零在江湖中,謀生於不同勢力中的青山弟子,必將紛紛回返,那將是一股令人生畏的力量。
相對應的,依舊在山上修行的弟子,則一舉一動與青山本宗相關。
「還有兩個?」趙都安好奇問:「是誰?」
青山上的情報,便是朝廷也難以查明,他了解不多。
莫愁說道:「其中一個名為七夜,是個劍客,神章上品。與天海小和尚乃好友。」
「……所以?」
「所以他對你很感興趣。
去年你用太阿劍,重傷天海小和尚,這件事在江湖中可不算體面,許多人都替天海打抱不平,認為你沽名釣譽。
只是多數人畏懼朝廷,不敢公開說而已,但這個七夜卻敢。」莫愁嘆息道。
趙都安眨眨眼,好奇道:
「莫大姑娘也覺得本官沽名釣譽?」
莫愁沒好氣道:
「你覺得你勝的無可挑剔?你當時連神章境的柴可樵都打不過,還調兵鎮壓,呵,按你掛在嘴邊的話,難不成不是『黑歷史』?」
什麼黑歷史,那叫我的來時路……趙都安不樂意了。
如今的他,和去年可不一樣了,很想說一句:
大冰坨子你不要用老眼光看人!
莫愁吐槽完畢,繼續說道:「至於第三人,乃是個女子,名為肖染。」
她用手指,蘸著茶水在實木桌面上寫下這個名字。
趙都安疑惑不解:
「這個人很特殊麼?莫非很強?」
「不弱,但也只是神章上品,未入世間。」莫愁搖頭。
趙都安迷惑道:「那你專門寫她的名字是……恕本官孤陋寡聞。」
莫愁看了他一眼,說道:
「她原本姓『蕭』,蕭貴妃的那個蕭,按輩分,該叫蕭貴妃姑母,乃是外戚蕭家的直系血脈。」
不是……那個跟隨簡文造反的外戚家族?不是以謀逆大罪,被滿門咔嚓了麼?只剩下個蕭貴妃,還瘋了麼?哪裡冒出來個侄女?
趙都安手裡敲碎的核桃都險些掉了。
莫愁看出他心中所想,解釋道:
「肖染乃是很早前,就給蕭家送去了青山習武,滅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