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起火,但欒成已經心滿意足,甚至覺得慶幸。
「知府大人,又帶回來幾個犯人,應該是最後一批了,還有不少逆黨趁亂逃跑或潛藏起來了,我手下的兵正在搜查,不過很難有大的收穫了。」>br />
披著重甲,手持戰錘的元吉副將大咧咧走入院子。
屋簷下無聊的侯人猛等人起身,笑吟吟道:
「逆黨交給我們就行。」
欒知府不在乎逆黨,他忙道:
「可看到趙少保蹤跡?」
元吉搖了搖頭。
圓臉小秘書錢可柔微笑道:
「知府大人不必掛心,我家大人素來謀而後動,既有安排,必有重要事情去做。」
「本府知趙少保之才,只是……難免掛心。」欒成嘆息,擺擺手,送走了元吉。
坐在公堂內,滿是焦慮,不時站起身朝外看,反覆踱步嘆息,心急如焚。
不知過了多久,梨花堂的幾名錦衣忽然走出門去,片刻後返回將閒雜人等清場。
又關上大堂的門,在欒知府疑惑的目光中,朝空氣道:
「大人,人都清理乾淨了。」
空氣中忽地有一個巨大如傘蓋的「紅蓋頭」浮現,公輸天元抬手將這件隱身鎮物收起。
公堂內,趙都安一行人解除隱身,顯露出來。
「啊,趙大人?你們回來了?」
欒知府一愣,面露喜色,對這修行手段倒不意外了:
「你可不知道,本府如何擔心,生怕……咦?這是……」
欒知府注意到了浪十八背上,揹著個白鬚白髮的老儒生,有些眼熟。
「莊孝成?!」欒成曾在京中,是見過這位太傅的,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走近前,盯著昏迷的老太傅看了好幾眼,才愕然望向趙都安:
「大人……你們……你們擒住了此賊?!」
趙都安微笑頷首:「僥倖。」
是真的!
逆黨匪首被擒拿了!
欒知府呆滯的臉孔上浮現出驚喜的笑容,面龐肉眼可見紅潤,又驚又喜。
玄門政變三年,莊孝成面對天下海捕,來無影去無蹤,何等的狡兔三窟?
欒成當初知曉趙都安奔這匪首來時,心中是不抱希望的,只盼望這位少保不要出事。
結果,他看到了什麼?
趙都安進城才七八日罷了,這令整個朝堂都束手無策的反賊首腦,便被生擒活捉。
「匪夷所思!」
「神鬼手段!」
這位在濱海道地方上,也算名臣的地方官心悅誠服地讚歎,神情複雜。
聞名不如見面,他雖也聽說過這位「趙閻王」的諸多事蹟,但難免也會懷疑,是否有所誇大。
但今日親眼所見,才知道傳言半點非虛。
「懇請大人指點迷津,究竟如何擒得此賊?」欒知府認真發問。
海棠等人雖親歷經過,但其實也不知道原委。
如今人已擒拿,趙都安想了想,索性坐下來,將整個經過講述了一番,只隱去了「風月寶鑑」的能力,只說是芸夕沿途留下記號。
而聽完整個博弈的經過,在場眾人眼神都變了,看向趙都安,包括地上昏迷的莊孝成目光都異常複雜。
這就是朝堂上文官的厲害麼?
一個個心思深沉,腹黑算計,套中套,虛中實,離間又反離間。
過程雖不算複雜,但覆盤去看,趙都安與莊孝成從去年換俘虜時,就開始博弈。
各出手段,才有了今日這看似閃電般的抓捕。
眾人暗忖,若換自己與莊孝成這老賊對壘,能贏嗎?答案是否定的。
「趙兄,還是你陰吶。」公輸天元真心實意地讚歎。
……不會誇可以不誇,閉嘴也是一種美德……趙都安嘴角抽搐,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
「諸位,事情還遠未結束。且不說逆黨還有重要人物提前撤離,尚未歸案,單是這莊孝成,如何將他帶回京城,便是個難題。」
如此重要的人物,當然不能一刀捅死。
且不說能否從這老賊口中挖出情報,單他首腦這個身份,就意義重大。
將活著的太傅帶回京,價值遠超一具屍體。
「今日雖抓捕逆黨眾多,但大多是莊孝成丟擲的棄子,匡扶社還有很多人分散各地,齊遇春和任坤兩大高手還在。而回京路途遙遠,一路上山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