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次內。
按理說,同境界的法力對轟,絕對不至於令她毫無還手之力。
但偏生,當趙都安出手,陸王妃驚恐地發現,自己渾身的修為彷彿被某種近乎血脈的力量壓制了。
就如凡人于山中遭遇猛虎,兩股戰戰,難以動作。
這一刻,她見趙都安如畏猛虎。
一身修為愣是發揮不出一成,被全面剋制,削弱到了近乎凡胎的程度。
“怎麼會……你……”
陸王妃未回神之際,就看到遠處站起身的趙都安抬起右手,朝她虛抓。
陸王妃臉色大變,就要遁走。
旋即,那漫天飛舞的落葉倏然凝聚為兩條長長的“鎖鏈”,將她捆縛起來,狠狠沿著來路拖曳回到了趙都安腳下!
毫無還手之力!
陸燕兒心中生出強烈的恐懼與茫然,想說什麼,卻給趙都安抬手凌空攥住了白皙的脖頸。
她的雙腳在空中亂蹬,雙手試圖掰開禁錮脖頸的鐵手,臉色泛白,如凡塵的弱女子。
“不……”
“不……”
陸王妃竭力瞪圓了眼睛,已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股法力竄入雙瞳,開啟天眼。
而伴隨“天眼”開啟,陸燕兒看到了令她悚然的一幕。
只見,趙都安身後,朝著天空延伸出一條條由法力凝聚而成的虛幻紅線。
那一根根紅線一頭連在趙都安身上,如提線木偶,另外一頭,盡數收在半空中一道虛幻身影素白纖長的手中。
那是一個古裝女子,身披古樸的大紅嫁衣,面上覆著暗金色的神秘面甲,只露出半隻雪白精緻的下巴。
一隻手攥著紅色細線,將法力渡送給趙都安。
另一隻手握著一根金紅二色纏繞的古怪秤桿。
此刻,她凌空懸浮於半空,凜然威嚴如神。
兩人目光觸及瞬間,原本劇烈掙扎的陸燕兒如遭雷擊,她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那隻暗金色面具,與嫁女女術士的模樣,眼神中透出一抹亮光,夾雜著無盡的震驚與驚喜。
與此同時,裴念奴在看清對方臉上,近乎龜裂的銀色面甲後,顰了顰眉,倏然收回半數紅線。
趙都安眼孔中電漿般的紅色驟然淡去,他只覺身體猛地空虛下來,法力抽走,右手禁錮不住對方,將青衣王妃朝地上一丟。
“咳!咳咳咳!”
陸燕兒跪伏在地上,甫一解脫,便捂著喉嚨大口喘息,伴隨咳嗽。
狼狽至極。
失去紅buff加持的趙都安感應著氣海內,一刻不停被消耗的氣機,扭頭看向裴念奴,揚了揚眉毛。
傳遞出一個念頭:“前輩,這是……”
裴念奴沒搭理他,眉頭緊鎖。
而地上的王妃此刻卻忙抬起頭,開著天眼,激動且不敢置信地望向凌空而立的女術士,試探道:“先……先祖?!”
先祖?
趙都安眼神愈發古怪起來。
“替本座……問她……身份……”耳畔,傳來裴念奴的聲音。
她降臨塵世的方式,近乎於神明,無法直接與外人交談,必須藉助趙都安這個“信徒”作為媒介。
“裴前輩叫我審一審你,王妃,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究竟是什麼來歷?”
陸燕兒仍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被問詢才回過神,也意識到她無法直接與先祖交談,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完全想不明白,為何家族苦尋幾百年都無結果的先祖,竟會降臨在趙都安這個小白臉身上。
第一個念頭是懷疑,但轉瞬間便打消,其餘的可以偽裝,但從裴念奴身上,傳來的實打實的,基於傳承的壓制力,卻無法作假。
那是隻有這一脈傳承,才具有的特性,金甲為尊,銀甲次之,銅甲墊底。
等級分明。
上一級,非但可以完全壓制,更可以遠隔千里懲戒下級。
而暗金面甲,歷史記載中,唯有裴念奴一人修成。
“是……是……”陸燕兒下意識回答。
不出預料,其的確是當先裴念奴家族的後人,因當年裴念奴得罪的人太多,其死後整個裴家為了躲避追殺,隱姓埋名分散各處。
陸燕兒這一支,改為“陸姓”,她自小就於修行極有天分,後因江湖仇殺,失去親人,成為這一支僅剩的血脈。
為了繼承家族使命也好,為了尋到先祖傳承,以完成晉升,更進一步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