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官兵……”
有年輕尼姑驚恐地奔進來,在雲陽公主呆呆的目光中,找到了般若菩薩。
在冬日卻依舊只披著輕薄僧衣,露出大片白肉的般若面無表情。
交待了一句“稍安勿躁”,便消失在寂照庵內,人已朝著對面的神龍寺趕去。
“一群瘋子。”
……
趙家。
“娘,好像結束了。”趙盼望著遠處天空重新恢復原狀,有些結巴地說。
尤金花也嚥了口吐沫,沒見過這般大場面。
若說當初佛道鬥法,已經足夠開眼界,那今日短暫的交手,給京城人留下的印象勝過前者無數。
“不知發生了什麼。”趙盼說道。
女帝與玄印交談的聲音,只侷限在寺廟附近,遠處並未聽見。
尤金花惴惴不安道:“莫要與你大哥有關就好。”
一語成讖。
……
天師府內,深處小院中。
雖已到了冬日,那神秘的大榕樹依舊蒼翠欲滴。
身材高大,眉目狹長,披著玄色神官袍服的張衍一負手立在小院中。
看向了化作流光,出現在院內的女帝。
徐貞觀開門見山,道:“天師,朕有一事不明。”
老天師對女帝的到來並不意外,神色平靜道:“陛下請說。”
“趙都安說,您的大弟子也出現在湖亭,疑似攔截了龍樹。”
張衍一坦然點頭:“是老朽教他去的。”
“為什麼?”徐貞觀不掩飾自己的困惑。
“被大淨刺傷的是趙都安?”
徐貞觀點了點頭,略作猶豫,還是將大概情況描述了一番。
張衍一嘆息一聲,說道:
“他南下時,老朽推演天道,隱約察覺此行將有危險,但不致命。便命大弟子去了一趟……”
未曾發生的事,哪怕以張衍一的道行,也只能模糊感應一二,而無法知曉細節。
因此,小天師到了湖亭,見了龍樹菩薩後,也理所當然認為,師尊信中所說的,趙都安的危險源頭,就應在煙鎖湖一戰上。
故而,其為了保險,乾脆盯著龍樹一起離開,認為這樣足以完成老天師的任務。
卻沒想到。
天道徵兆中,給予的“劫”,並不在煙鎖湖,而在趙都安回程路上遭遇的大淨上師刺殺。
所幸,大的結果沒變,趙都安雖傷,卻的確沒有性命之憂。
徐貞觀聽完點了點頭,解開了心頭疑惑,卻生出新的疑惑來,幽幽道:
“那小輩幫了天元和金簡許多,老朽做師父的,順手照拂一二罷了。”
“這樣麼……”徐貞觀有點不信。
但眼下也不是在意“挖牆腳”嫌疑的時候,她又問道:
“天師認為,神龍寺此舉為何?”
張衍一遲疑了下,搖了搖頭:“涉及世尊,老朽也看不清。”
女帝默然,繼而告辭離開。
小院門被推開,金簡和公輸天元跑了進來,恰好看到女帝離開的一幕,略感驚訝:
“陛下來了?師尊,方才那是……”
張衍一神色平淡,隨口說了趙都安被刺殺的事,嚇了兩人一跳,等得知並無大礙,才放下心來。
“師尊,神龍寺那倆和尚是瘋了麼?”小胖墩公輸天元眉頭緊皺。
金簡嗯嗯點頭,一臉疑惑:“師兄說的是呀。”
張衍一嘆了口氣,擺擺手,煩躁道:
“與你們無關,少操心別人,儘快想著破境,然後滾出去歷練去。整日吵吵鬧鬧。”
兩個朱點童子被批評了一通,委屈巴拉離開了。
張衍一這才又輕輕嘆了口氣:“一團亂事。”
他並非毫無猜測,但天師府不參與世俗鬥爭的立場始終如一。
幫趙都安攔一攔龍樹可以,但捲入更深層次的破事裡,非他所願。
……
……
皇宮。
趙都安目送女帝離開後,心頭就焦躁的很,卻只能老老實實躺著休息。
服用過了藥,傷勢雖還沒立即轉好,但疼痛卻減輕了許多。
到後來,終於勉強能坐起來,靠著柔軟的靠枕等待。
聽著外頭傳來隱約的轟鳴聲,眼皮亂跳。
“陛下。”
終於,門外的宮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