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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今日徐景隆這艘船上,邀請的那麼多賓客,都是那些站在靖王府,或者說站在朝廷對立面的地方士族的子女。
他帶著這一船人過去,既是找個外出遊玩巧遇的由頭,更是給趙都安看,給眼下湖亭城中那些尚未表態,舉棋不定的各方勢力看……
所以,趙都安與靖王的一舉一動,都牽動影響著朝廷開市的成敗。”
“啊?這麼複雜的嗎?”
徐君陵懶得搭理他,氣質文雅的郡主靜靜望著父親,道:
“我們又該怎麼表態呢?”
大腹便便的淮安王收起鏡筒,略顯肥厚的臉龐上,小眼睛透著精明:
“什麼都不做,外人都說為父是牆頭草,說為父這種人最容易倒黴,哪一方勝了都要清算……
呵呵,這幫讀書只讀在口頭的人卻不肯動腦子想想,為何大虞九道十八府,要麼是地方王府壓過了世族,要麼反過來世族壓得王府沒脾氣……
唯獨在淮水道這個地方,為父卻與各大士族相安無事?”
“走了,君陵你準備一下,帶一份薄禮,稍後以私人身份去見一見這個趙都安。”
“女兒知道了。”徐君陵輕輕點頭。
旁邊。
“你倆剛才說的什麼意思?風太大,為兄沒聽清。”
呵呵……行吧,風太大……
徐君陵一副看自家傻哥哥的寵溺眼神:
“下樓,回家慢慢說。”
“奧。”
……
……
官船上。
趙都安目送戰船離開,揮揮手,下令船隻繼續前行。
“公公,方才我察覺有人窺探。”
海棠神態錯愕:“有嗎?”
她完全沒感應到。
海公公點了點頭,說道:“岸上山腰那邊。”
趙都安問道:“知道是誰嗎?”
海公公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當咱家是千里眼?還是精通探察的術士?”
“那個斷水流到底什麼實力,方才是沒留下,還是留不下?”
“老了。武夫與術士不同,術士越老越強,武人過了巔峰,前方卻都是下坡路。”
語氣意興闌珊。
海棠倒沒意外,人老力衰乃天地道理,海公公活了一百多年,還能有世間境大圓滿實力,已經足以自傲了。
她認真說道:“你這般折辱徐景隆,之後上岸靖王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我賭靖王不敢做什麼,恩,起碼接下來幾天不敢。多了不保證。賭給對方洗一個月裡衣。”
“好……誒,等等,”
海棠一下察覺不對,沒好氣道:
“你不能正經點?就不怕這話傳到陛下耳朵裡?”
趙都安哈哈一笑,看了眼裝耳背,懶得搭理小輩鬥嘴的老供奉,笑道:
“那就看公公打不打小報告了。不過以公公對你的寵愛,肯定不想你因為這種事被陛下記住的吧?”
蟒袍老太監坐在艙裡,望著外頭江上繁忙的湖亭碼頭,嘴角微微上揚。
年輕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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