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似還不錯。”
徐貞觀看了他一眼,意外道:“那個曾上奏摺彈劾你的小官?朕記得,你上次抓五十八人,唯獨他沒有行賄給伱。”
言外之意:這不是你的仇人嗎?
咦,你這麼關注我的嗎?這細節都知道……趙都安笑了笑,說道:
“舉賢不避親,既是個清廉剛正的官,便不該受牽累。”
“哪怕與你有仇?”
“呵,臣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
徐貞觀沒吭聲,美眸看向他的神色,愈發不同了,似再一次刮目相看:“朕知道了。你先留在宮中,等朕處置完這些事,再……喚你說話。”
說著,許是想到了上次留趙都安在宮中,二人在湯泉宮那邊,銀針灌頂的一幕。
女帝轉回身時,白皙的臉頰似乎掠過一抹緋紅,一閃即逝。
……
……
就在趙都安入宮,滿心期待,等女帝再召喚的同時。
關於三司會審的結果,也如漣漪,在京城擴散開。趙家。
“夫人,小姐,大理寺衙門咱們根本進不去,莫說進入,只要靠近便會被驅趕,那姓錢的女官差,不是說了,會審結束,會來家裡送信。”
內院,老管家苦口婆心,阻攔想要出門的主母。
附近,其餘趙家僕人也都聚在這,神色哀慼,氣氛壓抑。
幾日功夫,尤金花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眸子遍佈血絲,那是整日失眠的體現。
旁邊,攙扶她的趙盼,尖俏的下頜也好似又瘦了些。
少女同樣面龐晦暗,秋水般的眸子裡,是濃濃的擔憂,這時也勸道:“娘,管事說的對,若有進展,大哥的下屬肯定會來報信的。”
尤金花沒有血色嘴唇囁嚅:“可為娘實在放心不下,若是你大哥真出了事,可怎麼好……”
美婦人眸中隱有淚花,神色哀婉。
前幾日,得知趙都安被捕後,尤金花便鼓足勇氣,找去了詔衙梨花堂。
卻也只得知,趙都安不會在獄中被用刑。
至於是否能出來,結果如何,無人知曉。
而隨著謠言四起,輿論風向明顯愈發不利,尤金花整日在家以淚洗面,趙盼也悶悶不樂,整個趙家人心惶惶。
“娘,不會的,他上次不也沒事麼,這次肯定也會逢凶化吉。”
趙盼說的,是莊孝成一案的時候,少女從懷中拿出母女兩個縫好的香囊,勉強扯出笑容:“肯定沒事的,咱們給他的禮物都還沒……”
這時,家門外傳來馬蹄聲,一家人忙抬頭,尤金花等不及,牽著女兒朝門口小跑過去。
就看到錢可柔翻身下馬,圓臉上帶著笑容,不等母女二人詢問,便報喜道:
“趙大人已洗脫罪名,乃是被人誣陷,如今已無罪釋放了!”
尤金花瞪大美眸:“當真?”
趙盼呼吸一緊,少女整個人明亮起來。
錢可柔笑道:“當然,非但如此,大人還反手將誣陷他的大理寺卿狀告了,如今外頭都在議論這事呢。”
趙家僕人面面相覷,一掃陰霾。
……
……
東城,生著一株大柳樹的衚衕內。
今日私塾只上了半天,中午的時候,孩童們便散去了。
“小姐,車備好了,這就出城吧。”
福伯將屋門鎖了,朝坐在院中的薛暄說道。
她今日沒有穿女式儒生袍,換了一身白裙,腳下的幾個竹籃中,是準備好的香燭紙錢。
滿是書卷氣,柔柔弱弱,臉皮很薄的落魄小姐抱著一隻酒罈,從走神中回到現實。
“恩”了聲,與福伯一同出門上了那輛驢車,朝城外走去。
今日,是薛琳的祭日。
也是十三年前,那批一同上了秋斬刑場的正統年冤魂們的祭日。
“小姐,早上老奴聽說,今天好像是那趙都安被審的日子。”
福伯趕著驢車,忽然說道。
薛暄一身孝服,抱著酒罈坐在板車上
——帶車廂的馬車是昂貴的東西,她只能向鄰居借來驢子拉的板車出城,去郊外的墳頭。
那日趙都安登門後,她著實緊張了許久,但沒過兩天,就得知趙都安入獄。
主審的好像又是當年誣陷冤殺了父親的那個周丞。
薛暄到現在,都沒明白趙都安來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