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此刻屏住的口鼻,才重新想起呼吸。
“呼……”
尤金花扶著欄杆,手無意識用力,掐的女兒齜牙咧嘴,婦人仍難以平復心中的緊張。
天知道,方才她險些嚇得喊出來,好在給趙盼及時在肉腿上狠狠掐了下,才沒有當眾失態。
以“女宰相”莫愁為首的文官們,更是心跳漏跳了半拍。
好似站在臺上的是他們,且剛經歷了一場緊張刺激的廝殺一般。
“看上去,趙使君已經逐步適應了。”禮部尚書試探詢問。
薛神策點了點頭,這位大虞軍神也滿心吃驚。
沒預料到,趙都安的武道底子,比預料中強了太多。
旁邊。
馬閻卻並不意外。
只有他最清楚,趙都安過去兩個月,曾多少次找緝司們陪練,所謂打鬥經驗的短板,已補上了許多。
更何況,天海和尚之前與金簡已竭力打了一場,風格與功法,都暴露無遺,而趙都安卻還是神秘的。
他正要解釋幾句,忽然輕咦一聲。
只見擂臺上,拄著六道棍的天海腳下,雨水淋溼地面,忽地凝結為白霜。
一股股寒氣,無聲無息,從他身周釋放。
地上那一枚枚凹陷的腳印處,溢位一股股冷霧。
“咔嚓咔嚓……”
人們驚訝看到,天海腳面的冷雨突兀凝結成冰,且飛速躥升,沿著兩條腿,呼吸間已攀升至腰間、小腹、胸口、脖頸……
最終,他臉孔發麻,薄薄的冰殼覆蓋了大半張臉。
小和尚鐵青色的臉孔上,雙目死死盯著不遠處微笑的趙都安,突然吐出一小口鮮血,那殷紅的鮮血中,竟帶著絲絲冰碴!
“你……方才……”
天海瞪大眼睛,聲音間斷地說。
趙都安右手持握太阿劍,劍尖斜斜向下,左手揹負在後腰,死死攥拳,拳頭掌心中一滴滴鮮血溢位,落下……
顯然在方才的對掌中,二人都受了內傷。
不過,天海的傷勢明顯更重了一層。
“沒錯,你不會以為,我方才這一掌,只是表面那麼簡單吧。”趙都安微笑道。
他很想立即上去補刀,而不是廢話。
但體內翻騰的氣血,令他放棄了這個有點冒失的舉動。
當初,老徐帶他入牧北森林外的雪原,曾教了他一門“吞雲吐息法”。
趙都安學的一般,覺得威力有限,卻學會了,將體內氣機轉為寒霜真氣。
方才對掌時,趁機將一股股寒霜打入小和尚體內,兩門武技疊加,效果翻倍。
“……”天海沉默了下,眼神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
他垂下頭,抬起手,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鮮血,說道:“看上去,被伱佔便宜了。”
快別這麼說,我只對女人有興趣……趙都安一邊拖延時間,一般壓制體內傷勢:“呵呵,那你不若認輸吧,省的再打。”認輸?就憑你?
天海嗤笑一聲,仍舊低垂著頭,左手拄著六道棍,清咳了兩聲,卻是笑了起來:
“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還是說,以為看過了我與金簡的鬥法,就以為我再沒了底牌?”
說話間,他忽然抬起右手,伸到腦後,攥住了裹著額頭的黃綢絲帶,緩緩抬起頭,眼神冰冷:
“你不是說,想看我的第三隻眼麼?今日,便如你所願。”
頓了頓,小和尚嘴角突然咧起,笑了笑:“不過,慈眼一旦發動,便不是我能完全控制的了,你若不退,我不保證能留的住手。”
“這是威脅嗎?”
趙都安眯起眼睛,攥緊劍柄,說道:“巧了,我這人向來不吃威脅。而且,我手中的太阿劍若殺起人來,我也留不住手。”
天海好似被激怒了,並沒有相信趙都安的這句警告,他不再猶豫,用力扯掉黃綢絲帶!霎時間,小和尚額頭正中央,一枚詭異的緊閉的豎眼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譁——
人群中爆發出連綿的驚呼聲,不過並非畏懼,而是好奇。
京中人早聽聞天海豎瞳,此刻終於得償所願看到,如何能不激動?神龍寺看臺上,辯機臉色變了,暗道糟糕:
“麻煩了,麻煩。”
他悄無聲息,朝擂臺靠近了些,做好了隨時出手,強行撈人的準備
——只有神龍寺的少數人知曉,天海之所以性情乖戾,動輒殺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