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
元妃?董大悚然一驚。
接著,令他更驚愕的一幕發生,只見趙都安抬手,掀開了車簾。
裡頭,赫然一左一右,坐著兩道身影,一個自然是女扮男裝,失魂落魄的元妃。
另一個,是替她傳訊,方才等在樓下望風的婢女,瑟瑟發抖。
“趙大人……”元貴妃下意識顫抖了下,繼而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卻已沒了往日的跋扈尊貴。
表情中,帶著一絲不自然的討好。
這同樣是二人初次見面,但彼此並不陌生。
元妃是因聽了他名聲太多次,也看過畫像。
至於趙都安……
“和林娘子真像……怪不得李應龍強也要強過來,不,林娘子甚至更年輕。”趙都安心中感慨。
嘴上客氣道:“下官救駕來遲,讓娘娘受驚了。”
元貴妃不知如何應對,只是僵硬笑著。
趙都安自顧自說道:
“下官等人搜捕逆黨至此,卻也不想……發生這種事。這便送娘娘回府。”元妃終歸是先帝的後宮,趙都安身為外臣,是絕對不能亂動的,這是性質問題。
說完,不等元妃拒絕,便遞了個眼神。
沈倦主動請纓,想了想,又從懷中,將那枚玉佩遞了過來:
“大人,拿到了。不過信被她燒掉了。”
“無妨,本也該燒。”趙都安平靜點頭,收起“證物”。
元妃渾渾噩噩,即將被送走之際,這頭腦不很靈光的女子忽然掀開簾子,說道:“趙大人,信是你送來的吧?”
竟然變聰明瞭……趙都安認真道:“娘娘說的什麼,下官聽不懂。”
元妃苦澀一笑,閉上了眼睛。
……
等馬車離開,董大再也忍不住了,他臉色微變,低聲道:“趙兄,元妃為何與李侍郎都出現在這裡?這難道是你安……”
“董兄慎言!”
趙都安打斷他,雙手隴在袖子裡,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將編好的說辭又講了一遍。
大抵經過,便是自己獲得逆黨線索,碰巧撞破李應龍與元妃私會,因涉及皇家臉面,故而事急從權,將小閣老請回去調查。
董大聽完,一臉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
“趙兄,愚兄的詩才雖平平,但腦子並不壞,”董家長孫大郎正色道。
繼而,他壓低聲音:“今日你請我來,便是要我看這些?”
董大已經明白,必是趙都安暗中設套,一手導演了這戲碼。
再考慮到不至於無的放矢,他已猜出,李應龍只怕的確與元妃不清不楚。
好大的瓜。
趙都安攬住董大的肩膀,低聲說道:“董兄看破莫說破,今日之事,你看在眼裡,便是個見證。我只想請董兄暫且將此事按在心底,不要說給外人聽,切記外傳,等最遲明日,我會與你說個明白。”
董大看了他好一陣,終於苦笑一聲:“趙兄所說,我記得了。”
許多事,沒必要說的太明白。
趙都安今日請董大過來,便是要一個證人,做多一重保險。
董大身為董玄的孫子,是絕對的皇黨,所以立場沒問題,也絕不會偏袒畏懼李家。
這是他精挑細選的人選。
如袁立,雖也屬於極有分量的第三方。
但一來其一舉一動會被關注,易打草驚蛇,二來,一旦袁立得知,這場戲只怕就輪不到趙都安來唱了。
“趙都安,你要的東西。”
忽然,頭頂一道嬌小人影輕飄飄落下,卻只懸浮在眾人肩膀位置,便不再下墜。
金簡身影半虛半實,小臉平靜,將一隻攝錄卷軸丟給他,繼而拋下一句:“我還有事。”
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是……你跑這麼快乾啥,總覺得今天怪怪的,好像怕我跟你要錢似得……趙都安攥著卷軸,心中吐槽。
繼而心中一動:是了,伏天過去了,冰塊生意也快過去,天師府的分紅快該出來了。
“趙兄準備還真是充足。”
董大表情複雜,不用看,他都知道卷軸是記錄的是啥。
趙都安笑笑,將卷軸塞入袖中,哭窮道:“我這也是欠了好大的人情,畢竟李應龍身上肯定有反法器攝錄的寶物,只能求人幫忙……”
董大理解點頭,心想能請動天師親傳弟子出手,必是耗資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