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成,如今居延城可建好了?”
“好叫兄長知之,居延城去年冬天就已經開建,如今已經是二級城鎮了,今年夏收還有十數萬石的糧食收穫,另有牛羊不算。”
“哦?!那可真是要恭喜賢弟了,不過被分去一半之後,似乎也沒有多少了。”
“小弟說得就是分到手的,再投入的部分都已經刨去了。”
看著馬騰開心的樣子,韓遂心裡酸的不行,更重要的是,根據韓遂的訊息,今年馬騰南邊的城市也都以耕種為主,據說收成也是不錯,方誌文的戰線推進理論得到了證實,居延海的出現,果然將鮮卑人的活動範圍推向了更邊緣的地方,從而保護了南邊的安全。
雖然韓遂也是受益者,不過,韓遂自己的領地中原本受到鮮卑人的侵襲就不多,因此得到的改善也不明顯,最讓韓遂煩惱的是,原本韓遂正是利用了糧食和鮮卑人這兩個因素來控制馬騰的,現在馬騰的糧食狀況已經開始改善,而鮮卑人則有來自朔方的張遼協助抗擊,聽說冬天的時候,張遼的大隊騎兵又要到西域去追逐鮮卑人了,這麼一來,韓遂拿什麼來要挾控制馬騰呢?一旦馬騰失去控制,甚至倒向方誌文,韓遂夾在方誌文和司馬防之間,遲早也是玩完的下場。
“那可要恭喜賢弟了,不過,方誌文的騎兵出入居延海,如進自家宅院,壽成賢弟不可不防啊?”
“防?為何要防?張遼的部隊只是在居延海補給修整,從來都沒有越過居延海南下一步,這讓小弟還能說什麼呢?難道出爾反爾不讓幽州軍來補給麼?”
“這這般好事,總是讓人難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變成禍事!”
馬騰臉色變了變,狐疑的看了韓遂一眼,笑道:“居延海的駐軍都是小弟的心腹,就算幽州軍有所圖謀,怕也不容易,何況不是還有兄長在麼,到時候兄長不會坐視吧!”
韓遂乾笑著:“這個自然。”
馬騰憨厚的笑了笑,轉開了話題:“兄長,今年長安運來的糧草數目多少?”
“與往年一樣,賢弟的牛羊都帶來了麼?”
“自然是帶來了,那麼今年還是按照去年的分配方法了?”
“這賢弟,今年既然酒泉郡收成不錯,是否可以多讓為兄一些糧草呢,今年張掖的收成可是不大好啊!”
韓遂苦著臉說道,馬騰聞言臉色變了變,猶豫了一會道:“兄長有言,按說小弟也不應該不尊,只是這糧食事關百萬人的生死,此事不可謂不重,不能因為兄弟之私情而罔顧百姓生死,今年酒泉郡收成確實尚可,不過卻減少了牛羊的放牧數量,並且還要投錢下去栽種樹林,糧草也無多餘,因此,此事小弟怕是難以答應,若是明年再獲豐收,或許就能擠出糧草接濟兄長了!”
韓遂眼神閃動,認真的看著馬騰,馬騰放下手裡的酒碗回視著韓遂,一臉的坦誠忠厚。
“呵呵,也罷,賢弟也是有自己的難處,是為兄強人所難了,賢弟勿怪!”
“兄長切勿如此說,都是小弟無能,讓兄長操心。”
兩人把酒言歡,不再提起此事,馬超見兩人不再說正事,看了看在一旁陪同的閻行和成公英,藉口解手避席而出。
出了後堂大廳,馬超呼了口氣,實際上馬超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大喜歡喝酒,蓋因在居延海的時候,方誌文宴請馬騰,馬騰讓馬超也陪酒,方誌文當場就阻止了,說年輕人還未長成,喝酒會影響頭腦,影響將來孩子的成就,自此之後,馬超就不再喝酒了。
而且在那種看似親密,但是不管怎樣都覺得有些不和諧的場合中,馬超總是覺得不自在,見到父親說完了正事,趕緊就找藉口溜了出來。
“孟起,是不是裡面氣悶啊!”
閻行笑眯眯的也走了出來,或是他看到馬超無聊,專門出來陪馬超的。
“小弟失禮了,只是不大喜歡酒味,所以出來換換氣,順便也解個手,只是茅房在哪裡啊?”
“就在後面,沿著邊廊走過去就是,正好我也要去。”
兩人說這話,一起沿著邊廊走去,經過後廳的時候,馬超沒有喝酒,耳清目明,聽到房內似乎有人,原本只是好奇,但是再仔細的一聽,那低沉的呼吸響成一片,裡面竟然有不少的人,可是這些人在這裡做什麼?
馬超留了心眼,裝作腳下一滑,身子靠向了窗戶,從薄縑糊住的窗格向內看去,雖然裡面漆黑,看不見什麼,但是那兵器的一抹寒光和熟悉的血煞之氣馬超自認是不會看錯的。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