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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了。”

趙武拉開門扉,“怎麼回事?”

“殿下……最好親自看看。”林雲遲臉色煞白,哆嗦著說。

“廢物!”趙武怒哼一聲,讓其在前面帶路。

偏屋側房,燻著香料的內間,木榻上伍嵐臉無人色,已沒有聲息。

林雲遲說道:“殿下,伍先生原本之前還氣息均勻,可回到房間沒多久,就慘叫一聲死了,全身的骨頭碎成粉末,醫無可醫。”

“好歹毒的武功!”濮王聽完,倒吸一口涼氣,“你在江湖多年,可知道是什麼武功?”

林雲遲搖搖頭,“回殿下,從未聽過。”

第十三章 血詔

相府門前,馬車急匆匆停了下來,左右來人連忙將車內的梁稟扶下,腳剛一落地,梁稟便掙脫僕人,捂著右側衣袖快步步入後庭,聞訊而來的夫人,趙氏還沒來得及過問宴會之事,就見自家相公像是眼裡沒見著人,疾步進了書房。

她連忙喚身邊的兒子,“元垂,去看看你父親,他這模樣怕是有大事,去幫你爹爹分憂。”

長的魁梧雄壯的梁元垂,聽了母親的話,也不多說,連忙跟了上去,剛一進書房,就見自己父親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張布絹,上面血糊糊的,難道自己父親殺人了?

梁元垂不敢大意,湊上前一看,布絹上寫滿了猩紅的字,血書!他腦子裡一嗡,不由睜大眼睛,望向父親,失聲道:“這可是血書?能讓阿爹如此謹慎,莫非是陛下暗遞?”

說到這裡,腦門一層冷汗。

“你到聰明,卻只知道練那綠林莽漢的武藝,有什麼出息。”梁稟看了眼自己唯一的兒子,心裡暗歎:老夫百年,這臭小子如何撐的起這家啊。

梁元垂知道父親不喜自己練武,犟道:“阿爹,這是一碼歸一碼事,現在我是問你這血書哪兒來的,可千萬別是陛下暗地給的,這趟渾水對咱家沒好處。”

“還真是陛下的血書。”

梁稟嘆了一聲,回想道:“今日百官宴,阿爹我與那濮王爭執了幾句,敗興而回,下了大殿,出宮門之際,和一個小太監撞了一下,那太監悄悄遞給阿爹這布絹,當時我掃了一眼就知是什麼,所以連忙趕回來。”

隨即當著自己兒子的面將血書開啟,一字一句的念道:“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權臣濮王,自封攝政,實有欺罔之罪。連結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皆非朕意。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元老,先皇重臣,可念先祖胤建武朝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復安我社稷,除暴於未萌,祖宗幸甚!愴惶破指,書詔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負!如能事成,終不負卿。”末尾,一行小字寫道:今夜丑時入宮。

讀罷,梁稟雙目含淚,抖著手將血書收好。梁元垂撇撇嘴道:“這不是漢獻帝的衣帶詔嗎,隨便改了幾個字,這樣太沒有誠意了。”

“元垂啊,這裡面大有深意。”收好血書梁稟說道:“陛下已滿十六歲,又且能不知衣帶詔之事?此舉應該是暗比自己就是被奸雄曹操所囚的漢獻帝,,兩者皆是傀儡,甚至性命堪憂。所以藉此事例向老夫尋求幫助。”

見父親神情動容,梁元垂著急道:“阿爹,你可要想清楚啊,咱家趟了這渾水那可是和濮王站到對立面,想那攝政王如今內掌禁軍三萬餘人,外有兩支兵馬為呼應,單單兵馬近十萬駐紮附近,再者濮王身邊也招攬十多名江湖高手為侍衛,咱家有什麼?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啪!

梁稟轉身一個耳光扇在自己兒子臉上,怒目而視道:“老夫年輕之時,一介白衣,是先皇慧眼識人,提拔我於窮困潦倒之中,才有瞭如今梁家顯赫門第,如今先皇子嗣有難,老夫且能袖手旁觀?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老夫縱然事發被抄家滅族,也算還先帝的恩情了。”

說到動情處,老淚縱橫,泣不成聲。梁元垂咬緊咬關道:“既然阿爹決定了,便是我梁元垂決定的,兒子沒能繼承阿爹衣缽,但也有一把子力氣,需要打先鋒,元垂願意聽候阿爹差遣。”

“這才還是我梁家好兒郎!你且下去,阿爹這就沐浴更衣,去見陛下商討除賊大事。”

說完,將梁元垂大發出去,自己吩咐下人燒好水,沐浴一番,掐著天色時辰,悄悄從後門乘坐相府車架去了皇宮方向。

此行隱秘,不敢從宣武門而入,有太監早已恭候,引領下從旁門悄然入了大內,梁稟引著夜風,雖年歲已大,此時卻是腰肢挺拔大步朝福寧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