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會不會是……”
慕倫很快地在雪兒的眸中找到了一種訊息,那是刺探敵情、剷除敵人的堅毅眼眸。他知道那是她的一貫伎倆,從他認識她之後,他身邊一向包圍的女性,忽然一個個地知難而退;就這一點來說,他倒是挺佩服雪兒的功力。
他深信她很快就能查探到那個風姓人家,而且重施故技。
那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一心發展事業的他,對愛情沒有任何企圖心和想像力,不堅持抱獨身主義的他,卻也不傷在別人的設局下做任何選擇。
他摟著不斷在懷裡撒嬌的雪兒,微揚起嘴角。
笑別人用盡心思的把戲;也笑正在看戲的自己。
好個風和日麗,美好的假日。
雖然今日的那場“鴻門宴”多少會壞人興致,但是,一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好戲即將上演,風羽菲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好不容易,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調教好爭爭的演技。
“對,就是這樣子,看著我,把眼睛稍稍眯起來,然後漸漸的柔和,就位含情脈脈的看著我……來,你試試看——”
結果,拭目以待的羽菲,接觸到一對瞪如銀鈴般大的眸子。
“爭爭,你在於什麼呀?我的媽喲!你那哪叫含情脈脈,簡直像一頭暴斃的鬥牛嘛!”
“我是快暴斃了嘛!羽菲,我看還是放棄算了——”爭爭連聲求饒。
“什麼話?我的字典裡可沒有放棄這個字眼。”羽菲拿她沒轍,只好道:“這樣子好了,我示範一次給你看,看清楚了噢!”
羽菲開始調整情緒,然後朝著爭爭擠眉弄眼起來……就在她努力地眉目傳情時,眼前的人忽然爆出大笑的聲音。
“哈哈……你那個樣子,嘻嘻……”爭爭捧腹大笑。
“黎爭爭,拜託你正經一點,行不行?”
“我是很正經,不正經的人是你啊!”爭爭還在笑,笑得嘴巴都酸了。“原來你這到德行就叫含情脈脈?還好你不談戀愛,否則一定被你男朋友送到龍發裡去。你那個模樣呀……再多兩行口水,配上一副痴笑,真是有夠智障的了!”
“是啊!何止智障,簡直是白痴!”兩個大女生就為了一個表情而折騰大半天?羽菲有種枉為話劇社社長的洩氣盛。
“其實……那是一種感覺,是發自內心的——”爭爭坐回床上,抱著枕頭,腦海中不知不覺地又浮現了王熙那神采飛揚的模樣……“我就是要讓他有那種錯覺呀!我——”翻著白眼的羽菲往爭爭瞥去,立刻大叫出聲:“不要動!你千萬不要動呀!”
“什……什麼呀?”爭爭被嚇了一大跳,但直著身體不敢看,可是兩顆眼珠子已經嚇得猛打轉了。“是不是有蟑螂呀?”她緊張地稍稍動了一下身於。
而彷彿發現新大陸的羽菲,看她那一臉慘綠,自己發出更大的呻吟。“拜託!叫你別動,是要你保持剛才那張表情……你知道嗎?你剛才那到思春的樣子就對味了!”
“去你的!什麼思春!嚇死我了……”爭爭把枕頭丟向她。
“唉——”羽菲言歸正題:“你老實告訴我,你剛才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王熙?”
“我——”爭爭欲言又止,臉上一紅,簡直是不打自招。
“那就對了!”羽菲又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我有辦法了!今天晚上你就把我當成是王熙,看著我心裡想著他就行了!”
“把你當成——”
不顧爭爭的反應,羽菲好不親熱地接過她的腰,“欽!像這樣,你就當現在正躺在王熙的懷裡……哎喲!”話還沒說完,羽菲就叫了起來。
那是爭爭狠狠地踩上她一腳。
羽菲抗議道:“你幹什麼呀?給了你滿足的絕佳機會,你還用暴力來回饋?難道你心裡不是那樣盼著的?反正你這個人就是膽小,只能躲起來幻想,我可是犧牲色相去完成你——”
“你還說!”爭爭的玉腿又踢了出去。
忙著閃躲的羽菲,也不忘要著繡花拳抵擋。
兩個大女孩就這樣在房裡玩得不亦樂乎,似乎在擁有揮霍本錢的青春裡,嗔痴愛恨並未那麼明顯而深刻。
而懷抱著“初生之犢”的大無畏精神,風羽菲完全不知自己所要挑戰的關卡。
──那是世間男女都難闖的情關。
看了著腕錶,羽菲發現自己還有十分充裕的時間。
她一個人在市區閒晃,走著走著,總感到兩條腿硬梆梆又涼颼颼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