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地把事情往杜蘅身上推,“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不然,說不定又有哪個愛管閒事的傢伙要押了她上天庭問罪。”
龍錫濘連忙搖頭,“三哥你放心,我不會說的。”他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想了想,有些頭疼地道:“一會兒我回去了該怎麼和懷英說呢?三哥,我真的不能告訴她嗎?”
龍錫言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說呢?”
…………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卻依舊不見龍錫濘的身影,蕭家人都有些不自在,蕭子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蕭爹則有些不安地反省自己是不是最近做得有些過分了,懷英則想著昨天傍晚的事,愈發地心不在焉。
“那個……四郎今兒不來的嗎?”蕭爹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他沒跟你們倆說?”
懷英有些不自然地回道:“興許是去國師府了,或是進宮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去哪裡還得跟我們說呀。”
蕭子澹也附和道:“懷英說得是。”
他們兄妹倆都是一樣的態度,蕭爹也不好再說什麼,想了想,又柔聲補充道:“四郎吧,雖然有點不大成熟,人卻是不錯。換了別人家的孩子,出身那般顯赫,壓根兒就不正眼看人,就連在蕭家,那府裡的下人都敢給我們臉色看。你們倆可不準太難為他,知道嗎?”
懷英有些心虛地不敢說話,蕭子澹看了她一眼,強笑著打圓場道:“知道了。好好的,誰會難為他,一會兒他回來了,我親自登門去叫他過來吃飯,可好?”
蕭爹這才滿意了,點點頭道:“倒也不用登門,聽著聲兒朝他喊一句就成。四郎素來隨性,不講這些虛禮。”
可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依舊不見龍錫濘的影子。懷英愈發地不安,腦子裡總是浮現出他落寞離去的身影。當時,她應該說句話哄一鬨他的,就那樣一言不發,好像的確有些傷人。
吃完晚飯,外頭早就已經黑了,關院門的時候,懷英又忍不住朝外頭看了一眼,巷子裡有個模模糊糊的黑影子,個子挺高,走路的樣子挺好看,有點像龍錫濘,可又好象不是。於是她試探地喊了一聲,“五郎?”
那人影頓了一頓,不急不慢地朝懷英走過來,漸漸地近了,藉著蕭家簷下燈籠的昏暗的光,懷英終於依稀看見了他的面容。不是龍錫濘,而是……他大哥。叫什麼來著?懷英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有些記不起龍大殿下的名字,明明當初還挺喜歡他的。
“是蕭姑娘吧。”龍大殿下溫和地朝懷英點頭笑笑,又問:“五郎不在家?”
懷英忽然不知道手往哪裡放,胡亂地搖頭,“好……好像是不在。”她頓了頓,又好奇地問:“大公子怎麼來了這邊?五郎也許在國師府呢。您來之前也沒跟他聯絡嗎?”都是神仙,又是親兄弟,總該有一套特殊的傳信措施吧。龍錫濘每次跟他三哥都是用青鳥,大殿下呢?
龍大殿下搖頭,“我不大喜歡在凡間亂用法術。”他頓了頓,臉上露出頭疼的表情,“五郎怎麼去國師府了,那地兒我可不喜歡。”
懷英微覺意外,難道大殿下與國師大人關係不好?“為什麼?”
龍大殿下皺著眉頭道:“那裡人太多,吵得慌。”
原來是愛清淨,難怪龍錫濘說他大哥不愛出門呢。
“要不,您先在我家裡頭坐坐?”懷英鬼使神差地開口道:“五郎很少在外頭過夜,一會兒就該回來了。不過寒舍簡陋,大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龍大殿下的臉上漸漸舒展開,朝懷英拱了拱手,謝道:“那多叨擾府上了。”
他既然喜歡清淨,所以懷英便沒有通知蕭爹,將他引進廂房後便去廚房給他煮了一壺茶,又順便與蕭子澹說了一聲。蕭子澹搖頭表示不解,“怎麼這些龍王們一個兩個都愛上咱們家門。”
“我邀他進來的。”懷英道:“他不願意去國師府,說嫌那裡吵,所以就開口把他請進來了。總不能看著他守在外頭吧,這天寒地凍的。”就算他是神仙不怕冷,可放任著一個那麼俊美斯文的年輕神仙坐在外頭,還真是有點不落忍。而且,那到底是龍錫濘的大哥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讓他大哥在外頭乾坐,是吧。
“這個給你。”懷英把手裡的茶壺遞給蕭子澹,“大哥幫忙送過去吧。”畢竟是大晚上了,她一個女孩子總不好跟個年輕男人同處一室,不對,是年輕龍王。
蕭子澹無奈地朝她看了一眼,接過茶壺出了門。
他這一過去,居然半晌沒回來,懷英朝走廊裡看了好幾次,也不見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