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可真是我們安哥兒的福氣。”
“是真的!”蕭子安見柳氏一臉平靜,便曉得她不信,急得臉都紅了,“娘,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事發的時候船上的人都見了,那些強盜兇殘好殺,翎叔和子澹大哥還捱了打,懷英也被他們欺負,若不是真龍顯靈,孩兒說不定都回不來了。”
柳氏見他一臉正色不像說謊的樣子,這才將信將疑,又道:“這……子不語亂力鬼神,可是……你真的親眼見了?”
蕭子安鄭重地點頭,“孃親若是不信,就去問翎叔,我們都看見了。不止是我們,五郎當時也在船上,還是國師府的人,他們一定也看見了。”
“國師府?”柳氏的眼睛頓時一亮,她上回沒跟著回蕭家老宅,所以並不清楚龍錫濘的事,忽然聽得蕭子安說起國師府,心中頓時為之一喜,“你怎麼認識大國師家的人?”
蕭子安眨巴眨巴眼睛,懵懵懂懂地道:“五郎是國師大人的親弟弟,孃親您不知道?好像是懷英救了他,後來就一直在翎叔家住著,這次他跟我們一起來京裡。不過……”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疑惑地搖頭道:“真龍現身之後,五郎就失蹤了,翎叔嚇得要命,可等我們回了京,五郎居然早就已經回來了,還說是國師府的人把他先帶了回來。您說奇怪不奇怪。”
他說到這裡,忽然神神秘秘地壓低了嗓子,小聲道:“娘,您說,那真龍現身會不會跟國師府有關?”
柳氏震驚地瞪大眼睛,“你翎叔?蕭家老宅的那個夫子?”她當然知道今日有蕭家族人要進京趕考,就連梧桐院都是她讓下人準備的,可是,誰也沒告訴他,那家人竟與國師府有關係。早知如此,她就讓下人去收拾東邊的棲霞樓了。
蕭子安點點頭,“大哥沒跟孃親說麼?他明明之前都在翎叔家裡頭住著,五郎是國師大人親弟弟的事,還是他問出來的呢。”
柳氏氣得直咬牙,“你大哥那死小子!”因為蕭月盈的事,蕭子桐回京後被蕭大老爺臭罵了一通,之後便被趕去了國子監讀書,十天裡也回來不了一趟,便是回了家,也不怎麼說話,哪裡會跟她說這些。至於蕭大老爺,他則以為蕭子桐早跟柳氏提過,故也不曾特意說起,這才導致柳氏到今日才從幼子口中得知這一切。
那真龍現身到底與國師府有沒有關係,柳氏一點興趣也沒有,但蕭家若是能攀上大國師府,日後在京城裡,也多了分體面。一念至此,柳氏便趕緊讓心腹的雲嬤嬤收拾些時興的衣衫首飾送過去,又將自己院子裡的兩個丫鬟平兒、絹兒撥到梧桐院裡伺候。
柳氏的熱絡讓懷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一想到蕭家還有個說不清是妖還是魔的蕭月盈在,她就更加不安了。照理說,她到了蕭府是該去給蕭家大太太請安的,可又擔心會遇著蕭月盈,真要見了面,她一定會很不自在,說不定還會露出馬腳被蕭月盈看出點什麼來,到時候,可不就麻煩了。
她正猶豫不決著,第二日大早,柳氏便派了人過來請她。懷英這回可沒轍了,只得梳洗打扮一番,老老實實地過來給柳氏請安。
出乎意料的是,到了春申樓,卻並不見蕭月盈的影子,懷英頓時鬆了一口氣,先前緊張的情緒也大為緩解。懷英不傻,早就猜到柳氏為何突然待她這般熱絡,心中不免唏噓,雖然她總抱怨說龍錫濘這熊孩子怎麼脾氣壞,不好帶,可說來說去,其實,還是她們一家子沾了龍錫濘的光,救了一家人的性命不說,到了而今,若不是看在國師大人的面子上,蕭府上下怎麼會待她們如此客氣。
與柳氏寒暄了一陣後,懷英也客氣地問起蕭月盈來,不管蕭月盈的性子如何,抑或是她現在是妖是魔,但在右亭鎮時,在外人看來,她二人卻是關係親密的好友,而今懷英到了蕭府,若是連問也不問起,難免讓外人覺得她涼薄。
“月盈那孩子啊——”柳氏搖頭道:“她自從上次受了驚嚇,身體一直沒有好轉,也不怎麼愛見外人,成天都躲在房間裡,連門也不出。”
懷英本就不想見她,聞言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去叨擾她。且讓她好生歇著,待她身體好些,我再去看她。”
她們又閒聊了幾句,柳氏不動神色地提了提龍家,懷英要麼不搭腔,要麼見招拆招轉移話題,一會兒,乾脆尋了個藉口起身告辭。
“這小丫頭——”待懷英一走,柳氏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心眼兒可不少。”
雲嬤嬤笑著道:“大太太跟這鄉下丫頭生什麼氣,她打小沒娘教,沒教沒養的,半點禮數都不懂,您跟她置氣,豈不是折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