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雲霞發呆。握得太久,上面的溫度早已不是他的了。元君煊,她用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念他的名字。
“娘娘。”如萱在身後小聲的低喚,嚇得羽鳶一個激靈,指尖被扎破了。
“什麼事?”沒有表情的容顏隨機恢復如常,羽鳶回頭問道。
“剛才鳳至殿的小宮婢稟報說,說,後宮裡不知何時傳出了關於您的流言。”
“她們說的是什麼?”
“她們說,您和四王爺……”
“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了。”
後宮的流言,傳播的速度是不容小覷的。既然已經傳到自己這裡,恐怕已經差不多是人盡皆知了吧。羽鳶嘆氣。
果然,在各宮剛剛開始點燈的時候,元君耀便踏著夜色來了。
“都退下吧。”羽鳶看得出這是假裝的和顏悅色。
“是。”待偌大的寢殿裡空無一人之後,元君耀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你的本事不小啊,怎麼,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要挑撥我和四弟麼?”他冷笑著走過來。果然,他是聽了那流言,興師問罪來了。
“可以給我解釋的機會嗎?”心想著橫豎都是怒,倒不如辯白一下。
他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來:“朕倒是很像聽聽你狡辯的水平呢。”
“我不知道陛下究竟聽到了什麼。是,我的確認識四王爺,也和他獨處過幾次,不過沒有您想像的那麼不堪,不過是我和王爺都愛好音律,以琴會友罷了。”
“那晚的夜宴,你離席私會王弟的事,怎麼解釋?”聽了羽鳶的解釋,他的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反而是一步步逼過來。
羽鳶一點點的後退,不過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臣妾與王爺真的只是巧遇,還是那句話,信與不信,全在您一念之間。”。這時她已經退到了柱子邊上,再無退路,後背抵著生硬的繞柱。
“是麼。”元君耀就這麼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羽鳶雖然心裡七上八下,但還是鎮定的看著他的雙眼。
“你最好安分點。”元君耀卡住她的脖子。羽鳶已經閉上了眼,準備默默的承受他的狂風暴雨,不料元君耀卻鬆開了手,轉身離去了。
全身緊繃的羽鳶忽然感到一陣茫然,卻怎麼也站不穩,順著柱子癱倒在地上……她覺得心驚,驚的是這刻毒的留言竟如此猖狂,更驚的是自己心中潛藏的一點好感,莫非被人洞穿了?
……
第二天。
風傳的流言,現在又多了一段,昨晚陛下在駕臨鳳至殿,呆了不到一刻就與皇后不歡而散,拂袖而去。中日無聊的宮妃們又多了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今日的請安,羽鳶很清楚的聽到下面又斷斷續續的議論,那聲音就像小蟲的低鳴,讓人心煩意亂。但自己若是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反倒會讓人說更多的閒言碎語吧。今日的請安,散得格外的早。
在鳳至殿裡坐不住,煩心的羽鳶順手拿了一柄團扇來到湖邊散心。今天她有意的避開了元君耀彈琴的小園,刻意走到了湖對岸。柳樹的新芽如今已經變成了翠綠的色澤,柳條迎風招展,在肩畔拂動。
遠遠的看見一個綠衣宮婢向這邊走來,不過她並不是鳳至殿的人,之前也沒見過,所以也沒多留心,只是別過頭繼續看著湖面的微瀾。
“皇后娘娘萬安。”綠衣宮婢走到羽鳶身後行禮。
“起吧。”
本以為她只是路過,但她繼續道:“娘娘,王爺請您一聚。”
王爺兩個字在耳邊響起,羽鳶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宮裡就只有一個王爺,四王爺,元君煊!
這麼巧?自己刻意的迴避,他卻主動邀約?這流言他不可能沒有聽見吧。
“你家王爺可有說在什麼地方?”
“回娘娘的話,王爺說是在只有他的知己才知道的地方。”
聽到知己兩個字,羽鳶又是一怔,想了一會兒,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那宮婢恭敬的施禮,然後沿著來的方向返回了。
明知自己處在這風口浪尖,不該,也不能去,可是站了許久,終於還是邁出了步子。
“娘娘……”如萱欲言又止。
“我明白,只此一次。”她拍拍如萱的手,還是邁出了步子,向著那片寧靜的林子走去,最終,還是順從了自己的願望。
中計
這時,在御花園的另一隅。
剛剛下朝的元君耀被瑛昭儀半路截住了,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