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得很重,說小則是因為邪靈的特性,她只要吞噬了足夠的靈魂與血肉便會自己痊癒,不需要藥物的處理,因此大戰一結束無憂便自己走了。巫朗最輕鬆,沒摻和高層次的戰鬥,只是脫力了,睡一覺便沒事了。但子奕與伯服卻不怎麼好運,子奕還好,原來的胳膊沒了,蘇三七隨手從戰場上撿了條差不多的胳膊給他按上了,但伯服。。。。。。細緻的檢查後蘇三七才發現,箭矢雖然沒入腦,卻緊貼著腦子,腦膜都受損了,拔箭時一個不慎,伯服的腦子就得出事。
“你到底拔不拔?”蘇三七問一直猶豫的伯服。
伯服遲疑的問:“若是傷了腦子,我會如何?”
“死不了。”
伯服很想翻白眼,但中途想起自己眼眶中還插著一支箭矢,立刻遏止了翻白眼的衝動。“我當然知道我死不了,但總會有別的副作用吧。”以十巫的生命力,傷了一點腦子還不至於死人,但他不怕死,卻怕生不如死。
“最多就是變成浮佑那樣。”
伯服的臉色立刻就白了,瑜寧王的夫君浮佑是在孃胎裡母體動胎氣太嚴重以至於出生後心智不全,可他很正常,讓他一個正常人變成心智不全。。。。。。伯服頓覺毛骨悚然。“可否不拔?”
“傷口會腐爛,影響到腦子。。。。。。相信我,你會更慘。”蘇三七甚是認真的回答。
伯服很想哭,卻聽蘇三七又道:“眼淚也是水,在眼眶裡很難弄出來,會加快傷口的腐化。”
伯服立時就想放陰靈咬死蘇三七。
伯服最終還是同意了讓蘇三七拔箭,他不想試試眼眶腐爛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蘇三七的手很穩,用柳葉一般薄而窄的小刀將伯服眼眶周圍的皮肉割去,再用小剪子與小夾子將伯服眼眶內被箭矢刺破的眼球一點點取了出來,從頭到尾,箭矢都沒有碰到箭矢半分。而手術者與被手術者都面不改色,前者是因為職業對這種血腥麻木了,後者更是淡定的提醒蘇三七有沒有影響到箭矢的穩定。
伯服傷得不算重,對於巫而言,只要死不了人都不算重傷。只是伯服傷的位置不太好,用麻沸散的話,蘇三七怕自己不小心將箭矢給碰進他的腦子裡了還不知道,因此他必須保持清醒,提醒蘇三七別將箭矢弄進腦子裡。伯服剛開始時表情還有些扭曲,但被蘇三七提醒了兩回腦袋不能有一點晃動後,伯服便開始催眠自己是個死人,死人是不會痛的,這才冷靜下來。原本在營帳內檢查自己新胳膊靈活度的子奕瞅了這對詭異的醫者與病人,沒一盞茶的時間便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御風尋來時,子奕已將黃疸水給吐了出來,換了別人必然虛脫過去了,但子奕是十巫,十巫的生命力堪比非人,因此子奕愣是清醒無比的一直吐著。見御風要進營帳,子奕趕緊拉住御風。“裡頭在救治,你要用藥的話去那邊拿。”
為了達到最高的效率,巫咸殿接管了大營的軍醫營,將人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急救重傷員,一部分處理較嚴重但一時半會死不了人的傷員,還有一部分負責發藥,輕傷員自己去領藥用。御風的傷不輕,但既然還能到處跑便說明死不了人,屬於輕傷員,可以自己去拿藥。
“小歌動了胎氣。”
子奕微怔,隨即一指蘇三七二弟子的方向:“夏枯草在那邊。”大弟子也在,但他相信,但凡還有別的選擇的人都不會選擇朱宣那個毒巫,雖然能治好病,但也可能被下毒,醫德什麼的,巫咸殿誰都會講,除了毒巫。
御風瞅了瞅血腥味不斷的營帳,再瞅瞅嘔吐不止的子奕,果斷放棄了進入營帳一探究竟的打算,轉身去找夏枯草了。
小歌動了胎氣,但她即使服食了靈藥,因此問題不大,夏枯草開了個安胎的方子便走了。御風將方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這些日子天天給小歌進補安胎,耳濡目染之下他對安胎也有了些許瞭解,判斷出這方子裡的某些補藥用得雖重,但本身並沒有問題,是很尋常的安胎方子,足可見小歌的問題的確不嚴重。御風這才將一顆心完全放下,對小歌哼了一聲。“算你還有點分寸。”
小歌微默,很想說,若是真得挺嚴重,你會不會氣死,但考慮到可能的後果,小歌果斷壓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見御風的臉色緩了下來,小歌便換了個話題:“羽清怎麼樣了?”那樣一個特別的羽人,小歌的印象很深刻,若是死了,挺可惜的。
“被我生擒了。”說到這御風不由譏諷的笑了笑。“他太倒黴了,攤上一個無能的長官。”本來他還不一定逮得著羽清,但架不住他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