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御風對伯服唯一的意見只有一個,將屍體餵魚太浪費了,應該喂軍隊養的虎狼與獅子,可以省不少糧食,也是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公子御風非常“務實”,務實到冷血。如此心性,做為下屬,你認真工作自然沒事,但瀆職的話,御風殺人絕不會手軟。
如今看到御風明顯不太對,不少官吏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就怕自己一個不慎惹了御風,然後命就沒了。榮華富貴雖好,前提是得活著。但別的人可以退,百里清華卻不能,此刻百里清華無比後悔,他怎麼就不把伯服他們拉出來呢?伯服等十巫的抗壓能力絕對在他之上,御風也不對他們動手,即便動手,也打不過。而他,雖然這個時代讀書計程車子射御以及劍術樣樣不落,但他與御風絕非一個級別的。
“敢問公子是否先回九闕山休息?”百里清華站了出來問御風。
御風嗯了一聲,隨即又補了一句:“讓伯服與蘇三七來連理殿見我。”
百里清華微訝,十巫雖是國士無雙,但那桀驁的性子。。。。。。除非必要,不然沒有哪個王侯喜歡和他們打交道。“巫謝一年前去了寧西督促寧西水利,至今未歸。”而巫謝只頂了一個客卿的職位,兼之巫謝的身份,他便是跑出去十年八年,都沒人管。而蘇三七,這些年一直在黎山開荒,更是見不到人。
御風皺眉。“讓人去找,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他們。”
百里清華頭疼。
御風回來後直接進入了工作狂狀態,以極高的效率處理著因為他不在而堆積的一些事,再將所有官吏給捋了一遍,將所有瀆職的貪官的都給拎了出來,滿門抄斬,主犯享受醢刑,一時間,所有官吏都可以肯定一件事:公子御風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御風每次心情不好就會殺人,殺人的手段也隨著情緒糟糕的程度而升級,但御風總算有點理智,知道不能亂殺人,因此每次都是藉著查貪汙受賄的事殺貪官以滿足自己對殺戮的渴望。只是貪官雖罪有應得,但連醢刑都出來了,御風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即便確定自己是乾淨的,不會被殺,每個官吏仍舊工作得更加勤懇認真了,順便對家中子弟管得更嚴了,就怕一個不慎犯了事,然後成了公子御風的一次性出氣筒。
在這種高壓之下,百里清華只用了一個月就讓人將伯服從寧西水利的工地上拉回了華歆城。伯服一路上都在抓瞎,他這些年除了當鎮宅物就只管了寧西水利的事,而寧西水利,最多半年就可以竣工了,御風總不能找他問寧西水利的進度吧?這種問題,御風手裡的官吏隨便拉一個都能回答,這些年,寧西水利工程一直都是華歆城的重心,只要是在御風手裡做事的都知道情況。
直到看到路旁野花盛開,鶯飛草長,冀西已是春暖花開時節伯服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沒記錯的話,巫真應該滿二十二歲了,而巫真絕非長壽之命。想到此,伯服的腦袋不由得疼了起來,但願不是他想得那樣。
若一路上還抱著一絲希望,那被人帶到連理殿時,伯服就一點希望都不抱了,而在御風開門見山的將他帶到了小歌面前時,他就徹底不抱希望了。“巫真死得真早,她還沒留下子。。。。。。咦,她肚子裡有孩子?”正惋惜著小歌死了也不留下個子嗣,讓巫真一脈就此而絕,不由想到了十巫這幾千年來的遭遇,伯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感著感著忽然發現不對,小歌的腹部怎麼有一個非常微弱的生命波動?伯服一下子就激動了。
御風點頭。“我希望你救他們。”
伯服檢查了一會後便得出了結論:“小歌已經死了,沒救了,不過孩子應該還有救。”
御風聞言怒道:“小歌沒死,她的心臟還在跳。”
伯服展示著泥板:“也就心臟還在跳,她其它器官都已停止了活動。”
御風繼續爭辯道:“死人為何不腐?孩子也還活著。”
“她的心臟很神奇,維持著屍體的不腐,至於孩子,小歌臨死時將所有的靈力做成了繭將它與母體隔離了,以靈力做為營養,護住了它。”伯服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致命的傷口呢?小歌的身上雖有傷口,但都不是致命的,那麼她是怎麼死的?
御風不再糾結小歌是死是活,反正死了也得給他活過來。“我要你救她。”
“藥醫不死人。”伯服明確道,小歌如今可是真真正正的死人,鬼都救不了她。
“你是巫謝。”
“她人壽已盡,我真救不了。”伯服無奈道,人壽已盡,是天要小歌死,他不過是一介凡人,如何與天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