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她一氣之下,真不知要做出什麼事來;換個角度說,若是察罕知曉了她與蘭莫成日摟摟抱抱,還差點上了床,他還會要自己麼?
是個男人都戴不了這綠帽子吧!
她越想越頭疼,往後一仰,倒著腦袋看窗外大千世界,嘆道:“自作孽,不可活……”
師徒兩人說話斷斷續續,說一段,看軻延津來回跑一次;再說一段,他又來回跑一次,後來阮小么瞧他的面色實在有些不好,青中泛黃,心中有些不忍,便央著葉晴湖給他個解藥。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八月廿五
“什麼解藥?我又沒下毒,哪來的解藥?”他不以為然,“估摸著再跑個兩趟,腸子裡的腌臢東西就清完了,明日起來,保準容光煥發!”
葉晴湖一語中的,軻延津又來來回回跑了兩趟,之後終於消停了下來,肚中再不咕唧作響。整個人也蔫兒了。
阮小么呆到了申時,這才與葉晴湖告辭,帶著蔫了吧唧的軻延津,踏上了外頭馬車。
葉大夫送到門口,向軻延津道:“今日不可吃東西,明日自然好了。”
軻延津一呆,抿了抿嘴,慢慢朝他拜了一拜。那模樣,怎麼瞧怎麼有點委屈。
阮小么笑著拉住他,將人帶到馬車裡來,“你都拉脫了,小心從馬上掉下來!”
他推拒了兩下,實在覺得沒氣力,終於拘束地進了馬車,在寬敞的座兒裡坐到了離阮小么最遠的地方。
“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拉麼?”她斜著眼瞅他。
軻延津低低道:“得罪了葉大夫。”
“喲,你還知道!”她笑了起來,道:“他第一厭惡別人蠻橫無理,第二厭惡外人進屋,你兩樣都佔了,不整你才怪!”
軻延津垂著頭不說話。
阮小么逗了兩下,發現他總耷拉著腦袋,自個兒也覺得無趣,便也不說話了。
此一事對軻延津毫無影響,她走哪他還是跟哪,沉默寡言。只是不知是否得了蘭莫示意,阮小么去葉晴湖那處時,他再跟著進屋了。
天氣漸漸轉熱,到了七月仲夏,暑氣直升,烤在盛樂的土地上,大白天來往商販俱都挽著褲腿、捲起衣袖,薄薄一件衣衫尚嫌熱。然而一到晚,餘熱漸散。越轉越涼,入了夜,睡覺時也要蓋著被子。
阮小么自個兒編排了一套舞,與綠華等人定了。讓她們跳了出來,給烏麗珠瞧。
一行十二人,十一個聘聘婷婷,如出水綠荷,柔媚綽約,蓮心半遮住一人,正是綠華。起頭一曲《鳳求凰》,引出了當中美人,蓮臉生姿,真如一朵芙蓉映日。騰轉旋舞,轉得人眼花繚亂。
烏麗珠看得津津有味,又“咦”了一聲,道:“怎的我從未見過這種舞形?似乎瞧著像胡旋舞之類的……”
“正是,”阮小么頗為自得。道:“我在其中加了胡舞,效飛天之形,如此看起來會更花哨一些。”
十一人開而複合,旋繞在綠華周圍,如蓮葉襯花。伴曲吹過一段,漸漸轉而清愴,曲調不拘一格。時而激越、時而纏綿,竟是一曲樂府《擊鼓》。
整段越半刻時間,綠華一曲跳完,氣也不喘,只額頭微微見了些汗,道:“我就說。方才那段‘採青’時,腰肢要再反下一些,只稍望到天的話,實在有些顯得外行……”
“不用,夠好了。”阮小么打斷她,道:“改日我將這舞服改了,胡旋那段,要陪些鈴鐺飄帶才好。”
烏麗珠在一旁瞧著,插道:“你那侍衛怎的如此呆氣,這教坊女子個個容貌過人,他卻老僧入定一般,也太清心寡慾了些!”
高高大大、一臉正氣的軻延津低著腦袋,不言不語。
“你就別逗他了!沒瞧見他臉都紅了麼。”她擺擺手。
果見軻延津那雙耳根都有些泛了紅。
烏麗珠對他感興趣的很,還要出言調笑調笑,卻又聽綠華嘮叨道:“方才那舞我十三歲便可勝任了,腰下得也不到位、圈兒轉得也不多、走場走邊也不是小云步、入破時節奏也不夠緊湊……外行瞧個熱鬧也罷了;若是同行姐妹們看了,還不要丟盡我的臉!”
阮小么:“……”
幾人鬧鬧哄哄一番,綠華左勸右說,好容易勸得阮小么在舞步中多加了一個圈兒,自個兒跳了一遍,不解道:“郡主這是要開個宴?否則如此正式作甚?”
烏麗珠瞟了瞟正主兒阮小么。
阮小么面不改色,“先備著,下回郡主請京城貴媛時,咱們也好漲漲面子。”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