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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使他們能適應。

接下來進行的九次夜間演練最為重要。有一次,夏農帶著四個白人僱傭兵和六個非洲士兵,乘上一艘小艇向3 英里外的海上駛去。此時“托斯卡那號”上燈光全閉,一片漆黑,僅在桅杆頂端亮著一盞小燈。小艇開出時,夏農命令10個突擊隊員都用布務蒙上雙眼,抵達地方後,讓他們取下眼罩,給了他們10分鐘時間來適應一下觀察夜空和黑暗的大海。接著,他們降低速度,默不作聲地駛回標誌著“托斯卡那號”的那盞燈。夏農坐在船尾,一手抓舵杆,一手握機柄,把發動機穩定在三分之一功率左右。在即將抵達“托斯卡那號”時,他把發動機降到了四分之一功率以下。此刻,他幾乎都能感覺出坐在他身前計程車兵們的緊張程度。誰都知道,眼前的情景就是突襲時實際狀況的預演,到那時萬一失利,決不可能再有補救的餘地了。

回到甲板上後,卡爾·沃爾登伯格來到夏農面前,兩人一起看著,水手們藉著手電筒的燈光,用絞車把小艇提上船來。

“我剛才仔細聽了聽,發現你們在Zto 米外幾乎全無聲響,除非他們的哨兵極其警覺,否則你們無論在哪裡登陸都準會成功。順便問一下,你們究竟打算到哪裡?如果還得駛上很遠,我還需要更多的海圖。”

“是該讓你們大家都知道底細了。”夏農回答說。“今夜我就把全部方案扼要說明一下。”

直到黎明時分,全體船員(除了這時還沉睡在機艙裡的輪機師外)、七個非洲人和四個白人僱傭兵一起,在船上客廳內靜聽著夏農介紹他的全部行動計劃。他事先作好準備,架起了幻燈機,用幻燈圖片講解著。所用的幻燈片,有些是他在贊格羅時弄到的畫片,還有的是他自己畫的地圖和表格。

他講完後,大家全都默不作聲,惟有縷縷藍色的雪茄煙圈嫋嫋而上,透過舷窗,飄向艙外同樣靜謐的夜空。

終於,隨著沃爾登伯格開口說了聲“我的上帝”!大家七嘴八舌一齊開了腔。夏農花了約一小時,回答所有的問題。沃爾登伯格想重新證實一下,萬一行動失敗,倖存者們能否回到船上,而“托斯卡那號”是否也能在天亮前就遠遠駛開。夏農再次作了保證。

“我們只有相信你的話了,你真的能肯定他們既無海軍又無炮艇嗎?”他又問。

“我的話是可信的,”夏農答道,“他們的確是一無所有。”

“是因為你沒看見呢,還是……”

“肯定沒有。”夏農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我曾反覆問過在那兒定居多年的人,他們肯定,既無海軍也無炮艇。”

六個非洲士兵誰也沒吭聲。他們屆時將緊隨指揮自己的白人士兵,並且深信這些指揮員對一切都瞭如指掌。第七個非洲人,就是那個博士,僅僅簡單地詢問了一下他該待在哪裡,夏農讓他留在“托斯卡那號”上。四個白人僱傭兵提了一些純屬技術性的問題,夏農—一用術語作了解答。

散會後非洲士兵們走上甲板,立刻倒在睡袋上矇頭大睡。夏農對此暗歎不已,其實他早就時常羨慕他們這種無論何時何地、也不管在什麼環境下都能進人夢鄉的本領。博士和即將值下一班瞭望哨的大副諾比阿託走回各自的船艙。沃爾登伯格一頭鑽進了舵房,“托斯卡那號”再次開始向目的地駛去。現在,全部航程僅剩三天了。

五個白人僱傭兵全部聚集在後甲板上,他們一直繼續討論到太陽當空。大家全都贊同既定的作戰方案,也都相信夏農的偵察是精確無誤的。當然,他們也深知,倘若打那以後條件有變,萬一城防中有什麼意外情況,或者總統府防禦有了改進,那他們只有死路一條。幹這種事兒非常危險,極其危險,出不得一星半點兒差錯。他們明白,一到那時不是在20分鐘內迅速取勝,就是不得已退回小艇,倉促逃命——假如還有誰能僥倖存活的話。他們深知,到時候毫無返回戰場尋找傷員的可能性;一旦有誰發現夥伴中有人身負重傷、寸步難移,那麼只有給他乾淨利落地補上一槍——僱傭兵們彼此之間最後的一件禮物。這比起被俘和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要爽快得多。這是流行在僱傭兵中的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他們過去全都不得不如此幹過。

正午前不久,他們分手返回了艙房。

第99天來臨時,大家都早早起了床。夏農半夜就已起身,來到沃爾登伯格身旁,注視著舵房裡小型雷達的熒光屏上隱隱顯出的海岸輪廓。

“我需要你把船一直駛到肉眼能看見首都南面的距離內。”夏農對船長說。“明天早晨把船沿海岸向北開,這樣,正午時我們就能到達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