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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矗立著的主帆忽然晃了晃,一道黑瘦的影子宛如幽靈似的從船帆背面出現,他動作很老練,嘴裡叼著一把鋒利的厚背砍刀,踩著橫杆如履平地似的接近靈犀。
顧庭樹心下一沉,大聲喊道:“別碰她!”他抓起主帆上垂下的繩子,閃電似的往上攀爬。那黑皮船員本來要殺靈犀,被顧庭樹的喊聲嚇住,砍刀略偏了偏,砍斷了靈犀腰上繫著的繩索和桅杆。靈犀短促地啊了一聲,直挺挺地往下栽,
顧庭樹聽見咔嚓咔嚓桅杆斷裂的聲音,他伸手去抓靈犀,結果只來得及抓住那一段繩子。他迅速翻轉手腕把繩子死死纏在手臂上。而另一端則繫著懸在半空中的靈犀。
靈犀只覺得腰上一緊,差點被勒成兩截,她很艱難地仰躺著,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顧庭樹離她很近,而地面離她很遠,這麼掉下去肯定連腦花都摔出來了。
“不要動,我拉你上來。”顧庭樹朝她大聲喊。
靈犀抱怨道:“你自己能爬上來幹嘛要麻煩我?”
顧庭樹以自己的胳膊為軸,正在慢慢把靈犀拉上去,還要抽空解釋說:“這些桅杆很輕,我會把它們壓垮的。”
他正說著,那黑皮船員開始瘋狂地砍斷所有的桅杆,在咔嚓咔嚓地斷裂聲中,他的身子也在起起伏伏。看得出來他現在有些瘋魔的跡象。他的同伴全都死光了,而他走投無路,也只能帶著這條船陪葬。不過在自殺之前,他要殺了這兩個異族的仇敵。
黑皮動作快如閃電,幾乎是沿著船帆的邊緣滑到顧庭樹面前,然後揮舞著大刀劈面朝他砍去。顧庭樹單手受制,只能側著身子避開。但是刀刃還是狠狠地砍在了左肩上,大概砍進了肩胛骨,因為黑皮拔出刀時頗有些費勁。
靈犀的身體隨著繩子搖搖晃晃,就見那血從上面緩緩流下來,匯聚在腰間的繩結上。黑皮又刺中了顧庭樹的胸口,興奮地哇哇大叫起來。所有的桅杆都折斷了,橫七豎八地支在半空中,風一吹就有坍塌的危險。
一片溼熱的東西灑在靈犀的臉上身上,她抹了一把,發現是血。顧庭樹還在跟黑皮纏鬥,他是徒手,並且還要支撐一個成年人的重量,早已經體力不支了。
靈犀大聲問:“你之前打算跟我說什麼?”
“等你下去了再說。”顧庭樹抵擋著黑皮的襲擊,勉強道。
靈犀低頭去解腰上的繩結,好脾氣地說:“我現在要下去了,告訴我吧。”
顧庭樹看了她一眼,登時急得眼睛都紅了,他幾乎是瘋狂地吼:“你敢鬆開!我殺了你!靈犀,我會殺了你的!”
靈犀覺得他這話很矛盾,但同時她也看見顧庭樹的眼淚,晶瑩的水滴垂直地落下來,像是五光十色的太陽雨,然後她也軟軟地墜了下去。
顧庭樹只覺身上驟然一輕,他怔了怔,黑皮的刀再次砍過來,他也沒躲,以身體迎上了刀刃。而那黑皮收勢不及,腳下踩空,直接從幾丈高的地方摔在甲板上,掙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顧庭樹把胸口的刀拔|出來,順著桅杆滑落到地面。他看了一眼平靜澄澈的海水,找來一截很長的繩子系在腰上,然後縱身跳入海中。
今天的海水很平靜,因此顧庭樹沒有費太多時間就把靈犀撈出來了。兩人溼淋淋地爬到甲板上,靈犀哇哇地吐水,眼淚鼻涕流了一地。
顧庭樹微微喘息著,開口道:“你也不傻嘛,還知道往水裡跳。”
靈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捂著胸口吐水。
作者有話要說: 甜度要循序漸進,一天一個新臺階
☆、船中日月
顧庭樹四仰八叉地躺在甲板上,脆弱得像一團泡過水的草紙。而靈犀吐完了海水之後很快恢復過來,然後她興致勃勃地晃著他的胳膊和腦袋:“你要跟我說什麼?快說嘛。”
顧庭樹直直地看著天空,目光有些渙散,他本來想跟她說:要是一個男人不遠萬里地去見一個女人,那麼他一定非常愛她,我就是這樣愛你。
但是現在他只是疲倦地舒了一口氣,用一種耳語似的柔和語調說:“安靜,我要歇一會兒。”他說完這句話,直接就睡著了,確切地說是暈過去了。
然後靈犀才想起來,他有多久沒有睡過了?從暴動發生時的那一夜,他從三等艙裡跑出來找她,一直到今天上午,他總共經歷了三次激戰,並且總是把她護在身後。鬼知道這個傢伙是憑藉什麼才撐到現在。
靈犀摸了摸他的面板,發現他體溫正在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