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才驚覺不好,這時候從那群隨從裡,忽然跳出來一個馮虎,他搶在羽林軍前面,一巴掌把靈犀打了下來。
“狗奴才。”馮虎惡聲惡氣地說:“叫你牽馬,你還敢偷懶,明兒回到府裡,叫管家打不死你。”一把將靈犀從地上拽起來,見她並未受傷,略覺寬心,拉到那位白衣公子面前請罪。
靈犀聽見他稱呼那位公子為“小王爺,”料想那人也許是皇室的人。那位白衣王爺見是馮虎的家奴,就說:“既然是你的人,就算了。”不再追究了,率領眾人迤邐前行。
馮虎死死地拽著靈犀的手,跟在眾人後面,後來王爺說散了,他倆才趕緊溜到別的地方。
營地裡已經升起了篝火,炊煙從各處飄來,兩人行走在荒野上,馮虎一眼一眼地打量她,半晌才說:“你啊,挺會玩。”
靈犀並不記恨他打了自己,她是講道理的人,知道那是為了救自己。但是對於那位白衣人依然耿耿於懷。
“那個小白臉是誰啊?那麼兇。”
“我也不知道。”馮虎老老實實地說:“他身邊帶著宮人,旁人叫他王爺,大概是某個皇子吧。”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是粘在靈犀的身上,靈犀穿一件挺合身的長衫,藏青顏色,沒有任何修飾,一條黑色腰帶束成一縷,是一個挺乾淨利落的少年。
“誰帶你來的。”
靈犀想了想說:“我哥。”
馮虎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顧少將軍,年少有為啊。那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語氣裡很有些不忿,不過他想到兩人只是兄妹,才覺得寬心。馮虎邀請她明天一塊兒打獵,靈犀很猶豫,她不太想跟馮虎玩。
“你想見藍貝貝嗎?”馮虎笑著問。
靈犀馬上痛痛快快地答應了。
第二天兩個人扮作主僕,在營地裡遮遮掩掩地走了一會兒,遇到正在梳洗打扮的藍貝貝。靈犀愣在原地,一時間還沒認出來。
藍貝貝穿著淺藍色的長袍,金色的腰帶長長地垂下來,旁邊的奴才伺候他洗臉。他略微不耐地別過臉,烏黑的頭髮長長地披散下來,露出尖尖的下巴。
“今天我不能跟你玩了。”藍貝貝輕快地說:“我要陪……”他住了口,因為瞧見了馮虎旁邊的小廝。
靈犀跟他對視了足足一分鐘,最後靈犀繃不住,笑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貝貝……”
藍貝貝長成了大男孩,舉止卻不脫孩子氣,他隨便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上前走了幾步:“嗯,你來啦。”握住了靈犀的手腕:“快進來。”
馮虎大聲嚷嚷道:“喂,喂,怎麼動手?”
靈犀見了美人就發呆,老老實實地跟隨藍貝貝進了營帳,裡面陳設乾淨整潔,只有一個老僕煮茶。三個人像大人似的各自落座,又笑嘻嘻地瞧各自的形貌。
馮虎黑了,靈犀高了,藍貝貝忽然成長為翩翩美男子,大概個子長太快的緣故,瘦成了衣服架子,行為舉止有點風流楚楚的意思。
藍貝貝拿出手帕把面前的細瓷杯子擦乾淨,然後給靈犀倒茶,他託著下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我昨天夜裡還夢見你,想不到今日見著了。”
靈犀很誠實地說:“我沒夢見你,我昨天夢見自己在大街上吃飯,吃到天都黑了。”
兩個人正在閒扯,忽然一個太監疾步跑過來,跪下請安道:“藍公子,松王那邊正催呢,您還沒好嗎?”
藍貝貝忙放下杯子,連聲說:“我現在就去。”莽莽撞撞地跑了出去,忽然折過來,嘩啦一下開啟箱子,抱出一大堆食物和小玩意兒,扔到靈犀面前,扔完就跑:“給你玩。”
馮虎比較敏銳,忽然追過去問:“什麼松王?”
藍貝貝輕聲回了幾句:“一個年輕的王爺,不知道什麼來頭,前幾日見了一面,總是叫我陪他。”話沒說完,人已經走遠了。
馮虎自己嘀咕了幾句,回到營帳裡,見靈犀已經老實不客氣地拆了幾包點心。
“藍貝貝如今出息了,連王爺的大腿都能抱上。
“能抱上是人家的本事,”靈犀橫了他一眼,很維護藍貝貝。
馮虎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杏眼一動,翻了個大白眼,於是微笑道:“嗯,你說的對。”
兩個人在獵場外圍散步,偶然打一隻麻雀或者鴿子。靈犀高興壞了,把獵物裝了一麻袋,血淋淋地掛在馬背上,她也不覺得噁心。到晚上分別的時候,她卻把獵物都送給了馮虎。
“我知道圍獵結束的時候,你們要把獵物交上去檢點的,多了受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