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的告了退,到汪府後門那等流雲。大概兩刻鐘的樣子,流雲就在府裡哥兒們的簇擁下出來了,大家都紅著眼,有人羨慕流雲總算回家了。也有人囑咐流雲要多長個心眼,外面比不得汪府裡。但大家都還是祝福他總算自由了,讓他有空多回來看看大家。
也有哥兒給流雲塞了香包之類的小禮物,眾人都有些紅眼,抱在一起哭泣,有些捨不得分別。愛哭的流雲更是哭岔氣,原來大家一直對他這麼好。看這場景,性格開朗些的哥兒就取笑說:“以後只要多去他那趙姐姐開的胭脂鋪,咱們不還是可以見到流雲。”
聽到這話,眾哥兒馬上紛紛破涕為笑,拿帕子抹淚的抹淚,笑對方醜鼻子的醜鼻子。氣氛瞬間好了起來,流雲拿袖子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笑道:“嗯,是呀,想我時就來珊姐姐的鋪子看我,我是搬去和姐姐姐夫一起住。大家不必擔心,姐夫他們對我很好,和親兄弟般。”
平日裡和流雲好的哥兒這才都笑開,推著流雲出了門。笑著和他話別,錢老太看流雲出來,就趕緊接過他手裡的包袱。呵呵,流雲這孩子這麼多年不容易呀。自己的衣服就這麼一點,怕還是府裡給他添置的。現在苦也算熬到頭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與眾人寒暄了幾句,就和流雲一起往家走去。可流雲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大家,錢老太笑道:“還是在一個城裡,想回來看看時,就回來看看。孩子,哭可不好。當心身子……”
流雲點點頭,擦乾臉上的淚水。朝錢老太抿嘴羞澀地笑了下,錢老太這才點點頭,拍拍流雲的肩膀,說道:“孩子,以後有錢姨照顧你。不怕,還有珊丫頭他們,不許哭,怎現在這眼淚和決堤似的。”
流雲眼淚在眼睛裡滾了兩圈,終忍住了。吸吸哭得通紅的小鼻子,回身朝還在門口站著的哥兒們大力的揮揮手,喊道:“回去吧,有空來看我。我有空也會回來的,回去吧。天冷,風大。”
哥兒們這才紅著眼,依依不捨的進了門。最後一個嗓門大些的哥兒替大家遞了個話:“流雲,嫁人時,別忘請我們。好好照顧自己……”流雲大力點點頭,等看到那後門關上了才轉身繼續往前走。
錢姨這次沒再阻止流雲哭,呵呵,這孩子與府裡的人處得不錯呀。單看這,都看出來了。流雲是個好孩子呀,哎,可惜珊丫頭與彤兒好了。自己也不能偏幫誰,這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情。但是流雲肚裡的娃兒,就要他遭罪了。她一定要盡力照顧好流雲,這是她們欠他的。
更多的是因為流雲這孩子,確實是個難得的賢惠乖巧男兒。剛才那主夫大人的話,錢老太還是聽出來的。流雲這孩子是個標準的賢惠夫郎,連那主夫大人都動過心思,想把流雲許給她女兒做側夫,流雲都沒答應。這孩子真是個實心眼,曾經對珊丫頭那可真是一心一意的等待。只是命不好,碰上了她們。給硬生生插了一槓子,破壞了原本平衡的一切。必須好好照顧他,彌補心裡這份內疚。
流雲回家後,暫時就和秦暮錦住一起了。趙珊她們則是趕緊加快動作,將那房子裡外收拾一下,請了幾個人幫忙重新粉刷了牆,修整了門窗各處。前面店鋪的“趙氏胭脂鋪”那門匾也已請人做好,送來就等著開張掛上去了。以前的吳老闆留下的一些東西倒是派上了大用場,綠雯按照暮錦的意思,簡單裝飾了一番。
這本是布料店,所以櫃檯啥的倒是現成的。綠雯讓尤文買了些鏤空雕花裝飾板,簡單的給店鋪做了隔斷,在牆上適當的位置也鑲嵌了這鏤空雕花裝飾。再擺上幾件雅緻些的桌椅、茶案,掛上幾幅字畫。店鋪瞬間變了樣,顯得幽雅別緻。有些書生文人所追求的清雅淡然,卻不是那種冷冷淡淡的。幾處珠簾裝飾與隔斷顯得又有了幾分男兒家才有的溫柔嬌媚,總之呀,男兒家一眼就會喜歡上。
畢竟這是胭脂鋪,還是要以大部分客人的意思來。暮錦還讓隔了兩個雅間出來,說是總有喜歡幽靜的客人,或者面子薄些的人,讓他單獨細細選自己喜歡的。準備了三個書架,打算順便搭賣些男兒家愛看的書,比如戲文雜傳啥的賣賣。
除了胭脂,店裡也賣絹花飾品。當然月老廟那的小攤還是會擺,只是要逢大些的集市,還有廟會才會去。平日裡,就在這不足20平方的趙氏胭脂鋪了。趙珊心喜的看著還沒正式開張的店鋪,叉著腰長長撥出口氣。老爸老媽,我總算在這也幹出點成績了。有了自己的小店,還有很快,我就要做娘了。呵呵,咧開嘴傻笑著。
綠雯過來推了把發傻的趙珊,說道:“家主,快些。明日我們就要搬家,後日開張。這日子一天都耽誤不得。吉日可是錢姨找人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