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尤文聞言,挺挺腰桿回道:“切,那是給他面子。再說,是大白天去談生意,又不是別的。怕啥?”
趙珊點點頭,笑道:“這就對了,我們現在是店小人輕,言微力薄。哪有送上門的生意不做的?再說這生意還是來京城時,汪雨菡汪姐好容易牽的線。走吧,銷金窟的錢好拿,為何不賺!開啟京城這富貴地的銷路,還是要從煙柳巷開始的好。穩當,快……”
季尤文半懂半不懂的跟在後面聽著,心裡讚歎著有時她還真搞不懂趙珊這女人,該怎麼說了?摸不透,不知道她想著什麼,唉,看似文弱實際深不可測呀,反正不是她這笨腦袋能想透的。甩甩頭,不再多管趕緊後面提腳跟上。
府裡,綠雯開啟門後看外室無人,一進內屋,看到一地的雜亂,再看看床上低首聳肩正在哭泣的少爺,嚇了一跳。快幾步上前,坐到床邊,打量著屋內和床鋪的凌亂,傻子也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呃,可怪了,大白天關起門來恩愛又不是第一次,少爺這次怎麼了?方才也沒瞧見家主言辭臉色有什麼不對呀,嘆嘆氣等著少爺哭完再說。
怕是家主這次又是哪惹得少爺傷心了,唉,這次懷孕後的少爺心思變得好生纖細敏感,家主已經不止一次拿他當“堵水消火”的擋箭牌了。唉……靜下心耐著性子地等著秦暮錦哭完。
秦暮錦哭了會,紅著眼抬首看向坐在一邊的綠雯,說道:“那死人了?嗚……”綠雯嘆嘆氣回道:“老早不知躲哪去了,肯定又是出去了。少爺,家主這次又哪裡惹到你了?”
秦暮錦聞言眼淚再次撲簌著掉下來,數落著趙珊的不是和種種‘罪狀’。綠雯忍笑著聽完,就差沒衝出去狂笑。哈哈,家主這女人實在是厚顏到一定地步了。難怪少爺會氣哭,但還是忍笑的拍拍秦暮錦,輕聲勸慰著:“少爺,你想多了。想想,你有了身子,咳……夫妻恩愛還不減,還有就是如果家主怕的話,就不會陪你回京,更不會現在一直還住在秦府裡。不要多想,免得又弄出不必要的事情來。想想,也許家主只是不習慣秦府的規矩與生活習慣,還有就是畢竟家主是市井白丁出生,和那些富貴之人打交道,必然多少有些不習慣。
少爺你想想,家主不習慣。那老主子,老主夫人,大小姐她們也不習慣吧。雙方之間都怕傷了彼此,所以相處起來反而顯得有些過於客氣拘禮反而生疏。而讓人覺得有些虛假,反倒是渾身不自在。不要說是家主了,就連綠雯這次回來也不習慣。想想適應了市井裡整日叉著腰,大著嗓門說話。突然忸怩起來,綠雯也不習慣了。嗯,真想快點回去。”說到這就遞了個帕子給秦暮錦,起身準備把屋子收拾一下。
秦暮錦拿帕子擦了擦淚,紅著眼回道:“嗯,可這女人這次最過份。她從未對我這樣,嗚……氣得我都想咬她一口肉下來解氣。”綠雯蹲身收拾著,聽到這話一愣,回首忍笑道:“怕是‘羞’得少爺恨不得咬家主一口吧……呵呵……”
秦暮錦臉一紅,氣得帕子差點甩過去。紅著臉嘴裡嚅囁地回道:“你個屍皮,都學的這般沒羞沒臊。說這葷話……”綠雯撲哧笑了下,回道:“少爺難道不愛聽這葷話,呀,那這肚子怎又有一個的?礙……看這矯情的。”
秦暮錦氣得想下床撕了這貧嘴侍僕的嘴,哼!都只知道欺負他,現在連綠雯都向著趙珊那女人。哼!要是先前趙珊這麼對他,綠雯非拿雞毛撣子教訓那女人。現在卻是幫著那女人臊他,都是些壞傢伙。低首悶聲說道:“我要洗澡,水呢?”
綠雯轉身將枕頭拍拍放到一邊的椅子上,低首蹲身做了個福禮,說道:“我的大少爺,屋子總要收拾一下吧。少爺也要整整衣衫吧,我們現在是走親戚。總不能讓別人知道方才屋裡做了什麼吧?”
秦暮錦沒注意到綠雯說了什麼話,但是‘走親戚’這詞反而烙進了腦子裡,是呀,走親戚。他對於這秦府來說,是來走親戚的。是客,而不再是家人。想通了這點,雖有些失落,但說不上傷心痛苦。是呀,對於現在的秦府,他秦暮錦也算是嫁出去的外人了,嗯,許是珊看到了這點,這幾日才有些不對勁吧。想明白了也不再多想,起身紅了臉背過身整理好衣襟。
綠雯捂嘴笑著,讓外面候著的人把水抬進來。呵呵,少爺現在呀,唉,這對傻夫妻。呃,對了,家主和尤文死哪去了,還是趕緊找找的好。呀,方才他給忘了,老主夫大人兩個時辰前派人把安平抱走了,算了,先去主夫大人那把安平抱回來,看時辰那小傢伙又到了餓的時候了,餓肚子的時候小安平的脾氣可不會那麼好。還是趕緊去,別惹出事來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