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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賀敏之半垂著眼,鼻樑弧度挺秀,冷笑道:“大哥說笑了,我怎敢再姓慕容?”

不待顏牧說話,直接說道:“大哥如此讚我,可是想拿玉璽金印?”

顏牧微微蹙眉,見他如此主動提及,倒有幾分疑惑。

賀敏之卻不動身,只凝視著雞籠,聲音異常柔和:“拔列伯伯和我住在玉州的時候,家裡一直養雞攢錢,現在他去了,我也就沒那個心思了。”

顏牧不語。

賀敏之道:“大哥,當年你一刀重傷了他,可還記得?拔列伯伯看著你長大,你心裡可曾有過愧疚後悔?”

顏牧一笑:“慕容之恪所求,是顛覆寧國、馬踏靖豐,復我燕亦帝國,成就一番大業,拔列千里與我所殺的千千萬萬人有何不同,記住他又有何益?”

賀敏之氣得打顫,拎起雞籠砸向顏牧。

顏牧一步不退,拔出腰間彎刀,一刀斫下,霸道肆意的刀氣映得月色慘碧。

雞籠被砍成兩半分別墜地。

賀敏之手中早就拿起兩塊墊雞籠的黑乎乎的石頭,直砸向顏牧。

賀敏之雖未曾領兵作戰,但燕亦皇族,從小也學得一身騎射功夫,這一擲之下,角度準頭都甚佳。

顏牧嘴角含笑,刀意不盡,一個十字,兩塊石頭均被斬為兩半。

突然面色突變,收刀從半空中接住一個半塊石頭,只見黑色鐵皮下,碧光流轉,溫潤瑩瑩。依稀可見“既壽永昌”字樣。

顏牧怒極:“慕容之憫!你敢毀掉傳國玉璽!”

歷代帝王皆把玉璽奉若奇珍,實為國之重器。得之則象徵“受命於天”,失之則有“氣數已盡”之嫌。凡身登大寶而無玉璽者,則被譏為“白版皇帝”,底氣不足且為世人所輕。

顏牧苦心經營,在涼州軍中暗自勾結朗羯部落,只待北線開戰,坐收漁人之利,藉機擁兵復國,正躊躇滿志之際,卻被賀敏之算計親手毀了玉璽,心裡只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食肉寢皮。

賀敏之大笑道:“這麼些年,大哥的脾氣一絲未變,這一招對別人無效,對大哥卻是好用。”

斂了笑容,冷冷道:“你若是有一絲人性,我便不會用玉璽砸你。”

“你若是懂得退讓一步,玉璽即便落地,也未必會毀掉。”

“你若是刀下能留一點餘地,玉璽也不會被你一刀劈碎。”

“大哥,是你自己毀掉了玉璽。”

“你這種狠絕無情嗜血好殺的性子,根本不配君臨天下。”

大劈棺 正文 番外1

章節字數:4917 更新時間:08…08…31 14:05

慕容之恪十三歲初次領兵,征伐西趙。

一萬騎兵突襲西趙營地,西趙軍大亂,五萬人互相驚擾,棄甲而遁,慕容之恪乘勝追擊,西趙大將龍濤迦無處可逃,被迫投江自盡,五萬兵馬全軍覆沒。

佔領瑕城後的慕容之恪,如日初升,西趙無人再敢應戰。

三個月後,西趙第一名將趙黎被俘,西趙十萬降卒盡數被殺,西趙覆滅。

燕亦盡取西趙領地,掌控整個西部。

班師回都,已是春節過後。

慕容弋翰親自迎於城外。

十四歲的慕容之恪一舉成為天下最為耀眼的少年名將。

同年,江慎言五歲,初上白鹿山。

山頂積雪的蒼松下,檀輕塵孤單一人,白衣端坐,膝上橫著大聖遺音琴,靜靜思念亡母。

次日,江慎言行拜師禮,禮畢,一身著黑貂的華貴少年走近,微笑著拉起江慎言的手:“我叫檀輕塵,大你八歲,是你的師兄。”

江慎言掙脫開手,漂亮的小臉上盡是嚴肅,抱拳正色道:“檀師兄!”

慕容之恪剛回西州不久,傅丹鶴病故。

這天慕容之恪正在宮中花園內彎弓射雀練準頭,慕容弋翰攜著四皇子慕容之憫踏雪而來。

慕容之恪與慕容之憫雖為兄弟,但極少見面往來。

一則因為慕容之恪自小就在軍中歷練,二則大妃拓拔顏極為鄙視寧國血統,傅丹鶴也不讓慕容之憫往外跑,只把他拘在宮中讀書寫字。

所以慕容之恪視若未見,抽出羽箭,搭上弓弦,只道:“父皇看我這一箭!”

正說著,天空飛過一雙大鳥,正是西州的猛禽食火雕。

慕容之恪彎弓,箭去恰如流星閃電,一箭洞穿一鳥的頭頸,激射而過,餘力未衰,直透第二頭雕的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