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 生祭
瘦瘦高高,楊柳只想到這個詞。都說女大十八變,狗蛋這變化也太大了吧!這才多久,也就一個月沒見吧,圓圓的肚子也小了很多,個子也竄高了。其實這只是視覺上的一個偏差,狗蛋的個子並沒有見有多高,只不過肚子小了,人就看起來長高了些。狗蛋圓圓的臉蛋兒也有消減了一些,開始有些少年的模樣。大概是課業有些繁重,精神看著不大好,眼圈下都有一層青影,正拱手的跟他們一一打招呼。
放好肩上的包袱,狗蛋又懨懨的坐在堂屋的大板凳上,趴在桌子上,用手指在桌面上寫劃。
“狗蛋,在學堂裡沒怎麼吃好嗎?”楊柳就問了一句:“課業重要,身體也重要。你還小呢,不懂就多問問,可別著急。”
“五嬸,你不懂。”狗蛋懶懶的翻了下眼皮子,有氣無力地答道:“我現在經歷的是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經歷的事情,所以說,跟你說了也是白搭。”
楊柳就翻了下白眼,她只聽說過,女人之所以比男人厲害,就在於男人永遠不可能生孩子。她細細想了一下,還不知道有什麼是她不可能經歷的。楊柳就來勁了,“你說說看。”
這回狗蛋連個眼神都沒拋給楊柳,雙手併攏靠在桌面,下巴抵在手背上,狗蛋閉著眼睛,嘴巴一張一合的說道:“不足與外人道哉。”
又不是國家機密,有什麼可不說的,楊柳就猜測狗蛋兒是有了喜歡的姑娘,不好意思跟她開口罷了。少年少年,哪家少年不多情?是長大的時候了。
看外面的日頭大了,楊柳就到雜物房,準備翻出桶來曬水。卻不想正看見餘氏蹲在那裡忙活著什麼。
“二嫂。”楊柳就喊了一聲,然後走近,看見餘氏正在請點籃子裡的東西。裡面有上墳用的紙錢,香,白蠟燭,頓時有些好奇的問道:“二嫂。這是準備要拜祭誰?”
餘氏就用很懷疑的眼光,扭頭上下打量了楊柳好幾眼,才轉過頭繼續清點籃子裡的東西,“老五沒有告訴你?再過兩天,就是咱公爹的生祭了。”
出生的那天,活人叫生日,對死者來說就是生祭。
楊柳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這我還真不知道。”
得虧今天碰到了餘氏,不然當天連個拜祭的東西都沒準備,這兒媳婦當的可真夠失職的。畢竟這種日子也沒有誰會大張旗鼓的去說。全看這些後輩的心意。還有像這些拜祭的東西是不能拿到正房和堂屋這些顯眼的地方的,只能擱在雜物房,以免沾了晦氣。就像現在,吃中藥時千萬不能把藥放在別人家一樣。
餘氏清點好籃子內的東西,就用繩子把它掛在房樑上。以免受了潮。
楊柳提著桶趕緊出去了,暗暗把這茬兒也牢牢記在心裡,就是有些奇怪,這裡祭拜先人都不用點火炮的嗎?
“我來我來。”楊柳剛舀了兩瓢水,李聰就幾步過來,搶過她手裡的水瓢了,開始舀了起來。
“再過兩天就是公爹的生祭。你記得嗎?”楊柳站在一旁並沒有走開,而是問李聰。一時忘了倒還可以原諒,不記得,這小子就該捱揍了。
“啊?”李聰微微直起了身子,撓了撓腦袋,“是這個月嗎?”
以前李聰沒成親。每次都是何氏買好上墳的東西,他跟著去磕頭作揖就好了,也沒去費心思記住時間,楊柳一問,他這下才抓了瞎。楊柳敢肯定。若是李大海真的在天有靈,也會罵李聰是個不孝子吧。
“你這兒子當得可真夠稱職的。”楊柳無奈道:“明天別忘了把拜祭要用的東西買回來。我記著,你也別忘了。”
“不能忘的。”李聰趕緊點頭表示他記得了。本身記不住親爹的生祭就是大不孝了,別人提醒過後再把這茬給忘了,那就真的是缺心眼兒了,他爹肯定氣得晚上從棺材裡跳出來找他算賬。
“咱們也做個小生意吧,賣點兒吃食什麼的。”楊柳扭轉了話題。若是秀秀的親事一定,那她就要忙著繡嫁衣,就自然沒人幫她分擔了,她一個人,這飾品店必然開不長久。再者民以食為天,賣吃食還是有市場的,她這點手藝做點小生意也還行。楊柳嘆了口氣:“接下來的日子要用錢的地方可真不少。”
秀秀的及笄、成婚,她過生日,還有長輩們的生日,用錢的地方可真是多了去了,還想要存錢建房子,這可不是上嘴巴皮碰下嘴巴皮就能出來的事情。
李聰的臉上就有一絲愧疚,養家餬口,本來就是男人的職責,結果大部分的職責還是楊柳給擔了去。原本還信誓旦旦的要賺大錢,讓楊柳過上好日子呢,全是說大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