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得意極了。
“自然不是,小姐都吩咐過。妹妹又怎麼敢多嘴。”翠西答道:“是沈家少爺受了傷,想姐姐回去侍候呢。”
一聲嘭通,翠西踩著被子撲到翠北面前,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緊張道:“你說少爺受了傷?”
翠北皺著眉把手從翠西手裡掙扎出來。推到一旁的錦屏身邊。
“是真的嗎?”翠西紅了眼,“少爺怎麼會受傷,被誰打的?你不是在少爺跟前伺候嗎?你怎麼沒事?”
還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忠僕啊,見此情景,翠北退了出來。
說話沒了顧忌之後,錦屏一把推開翠西,理了理頭髮。在一張圓凳上坐下,倨傲道:“你是誰,我憑什麼告訴你,在跟我說話之前先收拾好你這副邋遢樣,免得髒了我的眼睛,”
翠西也恢復了常態。看錦屏的樣子她就知道少爺沒有性命危險,不然她怎麼會是這種表情?她剛才故意那番舉動就是好打消翠北的疑慮,好方便兩人說話。翠西把頭髮攏了攏,一屁股在錦屏對面坐下,“別在我面前擺譜。你瞭解我,我又怎麼會不懂你?”
“那最好,省的說話還要猜來猜去。”錦屏伸手去抬桌上的茶壺,空的,她丟開茶壺把,拍了拍手,道:“我今天過來是想讓你為少爺多要點銀子,不過,看來你也幫不上什麼忙了。”說罷還有些嫌棄的用手扇了扇風,好像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酸臭味。
“放心,我再怎麼不如意,也輪不到你落井下石。”翠西用嘴硬掩飾心底的苦澀,一直就是個提線木偶,她又怎麼可能奢望少爺把她當人看呢?她在杜家過的這麼悽慘,多少還是有些訊息傳出去的,也沒人關心兩句,一見面就是提錢錢錢,好像除了這些,她活著就根本沒有什麼用處一樣。翠西道:“少爺需要多少?”
錦屏伸出五個手指晃了晃。
翠西猛吸了一口氣,“這麼多?”
前幾天才送了三千兩過去,現在又要五千兩,杜家怎麼拿的出來?雖然她現在不受寵呢,但畢竟得寵過,杜家的訊息還是知道一些的。杜家的家底不厚,李壯又消失了好些天,鋪子裡沒人打理,生意也下滑了不少,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來。她又問道:“少爺不是還跟其他府上……”
“你這是在心疼杜氏?”錦屏似笑非笑的打斷道。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翠西故作平靜道,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剛才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問,大概是覺沒睡好,腦子還混沌著吧。
“是不是事實的,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乖乖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了。”錦屏站起來拍了拍翠西的肩膀,“錦繡,少爺還等著你回家呢。”
錦繡,她在沈府時的名字,翠西身子一顫,真是久違了呢。
錦屏將開啟門走出去之前,翠西說道:“我會努力的。”
“最好不要讓少爺失望。”錦屏嘴角勾了勾,直接開啟門走了出去。
門開啟那一下傾瀉進來的陽光,很快又被遮擋。翠西呆坐了一會兒,才搓了把臉站起來,是時候振作了。
翠西洗漱完畢,正要回屋,就看到翠北領著一個丫鬟站在院子中等著她。本想不予理會的,卻被翠北開口叫住:“翠西姐姐不用忙了,你的包袱我已經幫你整理好了。”
隨著她一揮手,小丫頭低著頭把一個包袱伸到前面。
“還有小姐答應送還給你的賣身契。”翠北笑吟吟的將一張紙攤在包袱上,“時間不早,翠西姐姐還是抓點緊吧,說不定還正趕得上吃午飯。”
風吹動樹葉,還有那張薄薄的卻關係著她一生命運的紙張,翠西僵在當場。
☆、四七、 本初
翠西如喪家犬一樣被推出杜家角門外,隨即一個包袱扔到她旁邊,濺起一蓬灰塵。
雖然角門的位置有些偏,但這番動作已經吸引到路人的注意,紛紛圍了過來。
“小姐當真如此絕情?”翠西側坐起來,伸出小手指勾了勾臉上的一縷亂髮。忍住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直直盯著最北。
“到底是你腦子不清楚還是瞌睡沒醒,小姐待你怎樣,你自個兒心裡不清楚嗎?”翠北嗤笑一聲,“小姐這麼多年的恩惠,你好意思反咬一口?”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翠西低著頭,一手攥緊了包袱結。
“裝什麼糊塗呢,打量別人都是傻子?”翠北不屑的剜了翠西一眼,“升米恩鬥米仇的,也不說了多。小姐發還給你賣身契,又送你回原主子身邊,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翠西把頭低得更低,不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