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澤不知道自己在水裡泡了多久,在這裡的時間彷彿是靜止不動的,他感受不到飢餓和疲倦,身體很舒服。
嚴澤很清楚這裡就是禁地最中心,他和這裡的水正被那股力量拉扯,往正中心靠近。嚴澤想能治好他眼睛的東西就在這裡,於是便睜開了眼睛。
湖水以某種有規律的軌跡往中心旋轉著匯聚,青綠的水中深棕色的身體也跟著往湖中心旋轉著往中心靠近,慢慢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天已經大亮了,樹林裡響起嘰嘰喳喳的叫聲,就連這裡禁地也不例外,只是隱隱和外面的聲音有些不同,仔細聽又覺得沒什麼特別,就是讓人莫名的感覺有些危險,又暗含著希望,很是詭異。
在湖中的嚴澤什麼也聽不見,這一刻他什麼都沒想,心完全靜了下來。他能感覺中心那股能量,很強大,比他沒來前想象中的強大百倍。
這股能量在很遠之外獸人都可以感知到,獸人以它和太陽太作為方向,在各種殘酷的天氣裡也不曾迷失方向,不過獸人們都沒有多想,只知道這裡是迷霧森林中心,禁地所在的地方,找到方向就會快速離去。
嚴澤眼睛看不見也是憑著過人的感知力感受到了這股能量,才能在藍水邊緣找到這裡來。但他也只能找到這裡,因為到了這裡後就沒有東西能讓他辨別方向了,如果瞎著眼睛回去,他也只能靠感覺走。
清冽的湖水中,嚴澤的身體已經被帶到了水柱邊緣底部,他的毛髮肆意散開,在水中搖曳生姿。也許是因為水的折射,嚴澤的毛髮顏色看起來變淺了很多,幾乎能看見毛髮裡的面板,甚至隱隱能看見血液流動,和包裹在一起的骨肉。
嚴澤腦袋往湖中心湊了湊,揮動爪子想往裡遊,剛揮動一下,整個身體被突然拉扯進了什麼地方。嚴澤全身驟然一痛,他感覺周身的水壓立即強大了無數倍,身體周圍的水幾乎穿透了他的身體,在他體內流動。
“嗷嗚!”嚴澤痛苦地撲騰起來,無聲地嘶吼,眼睛無意識地瞪到了最大,其中有水直接從中流了進去,又不知從何處流了出來。
青綠的湖水在嚴澤的掙動中泛起了一道道紅絲帶,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重,很快就染紅了這一片清冽的水域。
嚴澤的掙動沒帶起任何波瀾,湖底的水流依舊緩慢而有規律,帶著他往上方浮起。
正午時分,強烈的日光照在小小的湖面上,湖面泛起了粼粼波光,亮得有些刺眼。晃動的水紋中有一團看不清形狀的顏色,隨著水的流動而晃動著,也不知是有東西在裡面還是本來就只有水,只是被什麼顏色汙染了。慢慢的那團顏色周圍的水全部變成了紅色,掩蓋住了那坨淺棕色。
不知過了多久,血紅的水域中似乎有了一塊吸附極強的海面,血色慢慢變淡,直至消失不見,湖水恢復了充滿生機和希望的青綠色,純淨依舊,而那裡多了個獅虎獸的身體,被湖水浸泡得非常柔軟的毛髮呈金棕色,在水裡閃現住瑩潤的光輝。
這時嚴澤意識重新復甦,前肢微微動了動。他的身體已經被水流推動到了水柱中,在水柱裡旋轉著向上,像是一具放在展覽臺上的精緻藝術品。
直到被下方的水推動到了柱定,嚴澤猛地睜開了眼,同時間四肢用力一掙,彷彿在掙脫什麼枷鎖一般。他眼中的渾濁不見,清亮得像是湖水中的水滴,神情卻堅定凌冽。
同時間獅虎獸的身體被推離出水柱頂端,嚴澤彷彿剛被解放的困獸,仰頭嘶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獸嚎,撲閃起翅膀飛上了天空。
我終於復明了!小雌性,我回來了!
嚴澤內心狂呼,可是他飛了沒幾下就開始往下掉。嚴澤一急,連忙用力扇翅膀,一低頭才看清困了他不知多久的湖,居然只有一一個洞穴大,兩顆樹就可以堵住了。湖底依舊有很大的吸附力,把他往下拉。
嚴澤拼命扇動翅膀,四肢也不歇著,直往前跑。
“嗷嗚~”
‘撲哧’一聲,嚴澤四肢著地的摔在了湖邊上,身後的尾巴垂在湖裡,被湖水包裹著往湖底帶。
“大瞎子!”秦旨堯猛地彈坐起來,單腳跳到洞口往外看。
他剛剛好像聽到大瞎子的聲音了,他快回來了嗎?
秦旨堯的腳在今天早上醒來時腫的厲害,整個腳腕腫成了一個饅頭,腳腕一碰就又刺又麻,傷口表面晚上流了不少淺黃色的水,現在已經凝固了,在表面結成了一顆顆黃色顆粒,一摳掉就會繼續流,秦旨堯便不再弄腳。
“吼!”洺飛也突然從洞穴裡竄了出來,站在洞口低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