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處。
賴克向他走去,不安、緊張,因為自己腳步響亮的“噼啪”聲打破了寧靜而畏縮。空氣中穿過一陣寒流。
“聽著,”賴克低聲開口道,“抱歉打擾了你,但是你一定注意到了。你是研究星星的。你注意到了,不是嗎?那些星星。它們不見了。所有的。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之前沒有任何警示?為什麼每個人都假裝沒事?我的天!星星!我們一直對它們習以為常。
但是它們現在不見了。出了什麼事?星星到哪裡去了?”
那身影慢慢挺身,轉向賴克。“不存在什麼星星。”他說。是那沒有面孔的人。
賴克大叫一聲,轉身便逃。他奪門而出,下樓,穿過草地,跑向等待著他的計程車。他“啪”地一聲重重撞在計程車的水晶蓋上,雙膝著地摔倒了。
司機將他拉起來,“你沒事吧,老兄?”
“我不知道。”賴克呻吟,“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與我無關,”那司機說,“但是我想你應該去看透思士。你說話瘋瘋癲癲的。”
“關於星星的事?”
“沒錯。”
賴克一把緊緊抓住那人,“我是本·賴克,”他說,“帝王的本·賴克。”
“沒錯,先生。我先前就認出你了。”
“好。你知道如果你幫我一個忙,我能給你多大好處?金錢……新工作……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你什麼都不能為我做,老兄。我已經在金斯敦被調教過了。”
“更好了。一個誠實的人。看在上帝或者隨便什麼你愛的人的份上,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沒問題,先生。”
“進那棟大樓,看看在望遠鏡後面的男人。好好瞧一瞧。回奇*書*電&子^書來對我描述一下他的樣子。”
司機離開了,去了五分鐘,然後回來了。
“如何?”
“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傢伙,老兄。大概六十多歲的樣子,禿頂,臉上的褶子已經很深了,招風耳。還有他的下巴,是大家說的那種軟下巴,你知道,有點向後縮。”
“不是什麼人物……不是什麼人物。”賴克喃喃自語。
“什麼?”
“關於那些星星,”賴克說,“你從來沒有聽說過它們嗎?你從來沒見過它們嗎?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不。”
“哦,上帝……”賴克哀嘆,“上帝呀……”
“別把你自個兒弄糊塗了,老兄。”那司機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記,“告訴你一些事情。他們在金斯敦把我好好教導了一通。其中有一件就是……這麼說吧,有的時候你會有一種瘋狂的想法,是剛冒出來的,明白嗎?但是你以為自己一直這麼想。就像……比如說,你以為自己一直覺得人只有一隻眼,現在,突然之間,他們有了兩隻。”
賴克瞪著他。
“於是你到處亂跑,喊著:‘上帝啊,為什麼每個人突然之間都成了兩隻眼了?’而他們說:‘人一直都是兩隻眼的。’然後你說:‘是才見鬼呢。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每個人都只有一隻眼睛。’而且老天在上,你確實相信這一套。他們花很長時間才能將這種想法從你的腦子裡趕出去。”那司機又重重拍了他一記,“我覺得,老兄,你就好像在宣告‘人是獨眼的’。”
“一隻眼,”賴克喃喃,“兩隻眼睛。緊張,憂懼,紛爭從此開始。”
“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個月我的日子很難過。也許……也許你是對的。但是……”
“你想去金斯敦嗎?”
“不!”
“你想留在這裡為那些星星犯愁?”
陡然間,賴克大喊一聲:“我擔心那些星星幹嗎?”他的恐懼變成了萬丈怒火。腎上腺素湧入他的身體系統,帶來了勇氣的波濤和高昂的精神。他縱身跳進車廂,“我已經擁有了世界。即使有點錯覺又存意它做什麼?”
“這才對,老兄。去哪兒?”
“皇宮。”
“哪兒?”
賴克大笑:“帝王。”他說,大笑起來,從草地飛行到高聳的帝王塔,一路上大笑不止,但那是一種半歇斯底里的笑法。
辦公室是按日夜倒班的,賴克闖進來時,夜班人員正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雖然上個月他們很少見到賴克,但員工們對於這種拜訪已經習慣了,他們立刻平穩順利地轉換成高效率的工作狀態。賴克走進辦公室,他身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