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軟的唇上帶著淡淡的酒味,在剛剛的那個吻裡被他所嘗。
“唔。”葉瑾年垂著頭含糊的應了一聲,在離開公司之前的確喝了一點兒的,本以為酒量不佳的自己可以一醉無憂,結果今天卻反常的越喝越清明,計劃落空,所以才跑出來透透氣。
看著葉瑾年狀似認錯的可憐模樣,邵司佑無奈,剛才葉瑾然已經在電話裡大致的和他說了些情況,葉瑾年心裡有多難受,他怎麼會不知道。
手指輕柔的摩挲著葉瑾年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邵司佑凝視著那雙在黑暗裡十分明亮的眼睛,然後一點點用手蓋住,柔聲哄道:
“傻瓜,我在這裡,難過了就哭出來。”
說著,將她重重的壓進自己懷裡。
葉瑾年沒有說話,伸出手環住邵司佑的腰,埋進他的懷裡的頭也順勢頂在他的胸口,狠狠的嗅著屬於邵司佑的氣息,安心的,溫暖的味道。
慢慢的,肩膀開始微微顫動,漸漸的,有隱約的哭腔從裡面溢位。
最最敬愛的親人突然間變成了她所有悲劇的元兇,經歷過的苦痛難過,最後甚至連恨都沒辦法寄託。在鬱結的矛盾裡,假如不能痛痛快快的發洩一場,她想她會窒息得死掉。可是,偏偏那習慣的驕傲又容不得她流淚低頭。
環在腰上的手漸漸改成攥住邵司佑的衣服,用力的攥出一道道褶皺,壓抑的哭聲逐漸放大,伴著嗚咽的晚風,在幽暗的巷子裡迴盪。
邵司佑沉默的聽著,抱著葉瑾年的手在她悲傷安撫的輕拍,心,彷彿被碾過一般的疼。
霍爾克突然將年樂樂送來邵家,他措手不及只好跟著邵天傲一起去了郊區的別墅,電話被布諾斯家族的人以保護年樂樂為名監聽,別墅裡也有不少霍爾克留下的眼線,他只能藉著肖文報告公司業務的機會提示肖文不要阻止霍爾克跟葉瑾年的見面,藉此向葉瑾年解釋現狀。可他沒想到,霍爾克會找來南宮明旭。得知這些,他放心不下的趕來。
幸好,他來了。
胸口處的哭聲越來越低,最後化作了低低的抽泣。邵司佑抬起手揉著葉瑾年黑軟的發,輕哄道:“年年,很晚了…”
“我不要回家!”葉瑾年倏地仰起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的鼻音,被淚水洗過的眼睛閃著固執,醉意漸漸也有些湧上來。
“我知道。”邵司佑好脾氣的回應,牽著葉瑾年的手朝他停車的方向走,在葉朔跟葉瑾然想出應對方法以前,他本來也就沒打算送葉瑾年回去。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來的?”坐上車,從剛剛發洩中漸漸恢復的葉瑾年忽然想起了最開始的疑問,他不是應該在布諾斯家族的監視裡嗎。
同樣的一句話,說給南宮明旭時是質問,換在邵司佑身上,就完全是出於關心。
“明輝企業遇到了點小麻煩,霍爾克暫時脫不開身。”邵司佑側身幫葉瑾年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淡淡的回答。
…小麻煩呶。
葉瑾年撫著有些脹疼的腦袋,在旗臨市,假如邵氏想要讓哪家企業多填一點兒事情做,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所謂的小麻煩,邵司佑說的輕描淡寫,箇中滋味也就只有身處麻煩中的霍爾克才能夠體會得到了。
葉瑾年想,她也許該和霍爾克交個底,告訴她自己就是年樂樂。以霍爾克的野心,應該不會讓布諾斯家族的那些人知道。
只是,這個想法才剛剛提出,就被邵司佑當即駁回。
先不管霍爾克會不會信,就算他信了葉瑾年就是年樂樂,對葉瑾年來說也是弊大於利。
之前因為有葉家的支援,霍爾克成為了下任布諾斯家族家主的不二人選,假如突然有了頂著年樂樂身份的葉瑾年出現,既帶著比他更親近葉家的身份,又有著邵家青睞的背景,再加上雖然敗落但也不能小覷的年家舊勢力,霍爾克會大條到容忍這樣的威脅存在嗎?即便有年樂樂不肯爭權的事實在前,恐怕霍爾克也不會相信葉瑾年,萬一不信,霍爾克就會第一個對付葉瑾年,這種萬一,他賠不起。
“再等等吧。”車子平穩的行駛,邵司佑對葉瑾年說道。
葉瑾年點點頭,據葉瑾然講,老威爾已經有意讓霍爾克盡快接任家主,等到塵埃落定再把身份公開,以他們從前的交情,應該不會再難為邵司佑跟自己的事,現在提出來,的確有些冒險。
壓在心頭的鬱悶減輕了許多,葉瑾年便歪在座位上,凝視街燈籠罩下邵司佑俊美的側臉,先前的醉意上湧,讓眼前的人朦朧起來。
睫毛很長,溫潤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