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雖然做了什麼官,可朝廷的俸祿能有多少?出門做事總要求人,官大不一定有用,有時還是這些東西好使。”
酈遜之知道她說得有理,見她挑了一件首飾,笑得越發嫵媚,手忙腳亂地抱了一把,放入懷中。他搖搖頭,好笑地道:“你竟窮到這地步?!”雪鳳凰連連搖手:“哎,這和窮不窮無關,難得有這樣的好事,自然不可錯過。不過如今成了白送,好壞也分不清了,均是一般可愛,只好照單全收咯。你要顧面子是不是?”
酈遜之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臉嘆氣,“我有點後悔。”雪鳳凰道:“不用後悔,以後用得著我的時候,你就知道今日不冤了。”她的眼光又瞟到了別的東西上。酈遜之笑道:“但願如此。小佛祖真該打,他怎麼不告訴我,你這麼讓人頭痛?”
“你竟敢想打我師叔?”雪鳳凰瞪大了眼,躍躍欲試,“最好打得狠一些,省得他把什麼本事都教給別人,讓我上哪裡都遇到對手!”酈遜之忍了半天,還是笑出聲來,“你和你師叔都很對我的胃口,坦白爽快,是性情中人。對了,你見過金無慮嗎?”
雪鳳凰漫不經心地道:“當然見過啦。他和我齊名,總該瞧上一瞧,是不是真有這資望。我想對他下手來著,不過給他看破了。”酈遜之道:“有沒有吃虧?”他似笑非笑,好像很希望聽到他預想的答案。
“我不至於這麼差。”雪鳳凰捶他一下,“你就想看我的熱鬧,心眼太壞。”她到底天生敏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內屋稍有動靜,就移好了目光守候。楚少少換了身打扮,和老闆一起走來,雪鳳凰一眼把他看了個仔細。
說實在的,他比酈遜之可神氣多了。雪鳳凰不覺多看了兩眼,這就是北方第一大戶少爺的氣派。她回頭重新看酈遜之,長得不比楚少少差,甚至更加英武,可平和有餘張揚不足,要是一直有想打小佛祖的神氣就好了。雖然酈遜之有時挺傲氣,怎麼就和楚少少不一樣?雪鳳凰想著,找出瞭解釋:楚少少的傲氣是天生的,酈遜之的傲氣是被逼出來的。真奇怪,他堂堂一個世子,怎麼還壓不過一個平民百姓。
她心裡念頭轉個不停,在一邊反覆比較兩人。
莫說雪鳳凰一個女子喜歡楚少少的長相,就連酈遜之初看他時也略感意外。好清俊的一個人!這樣的相貌絕不像長在一個俗人臉上,酈遜之的惡感不知不覺減退了。相貌不凡者多少會讓人忘卻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顧盼神飛的楚少少顯然做到了這點。
楚少少熱情洋溢地約酈遜之和雪鳳凰到酒樓一坐,力言要宴請兩人賠罪。酈遜之想拒絕,卻擋不住他的好客之情,加上雪鳳凰湊熱鬧附和,被兩人拖至附近酒肆中。
走進酒肆,楚少少客氣地道:“事出匆忙,未免委屈了世子和這位姑娘。”說完後,也不管酈遜之是否要客氣兩句,丟了個笑容直奔掌櫃面前。掌櫃顯是認得他,慌不迭迎了出來,寒暄一句就大聲叫喚夥計,親自領他們上樓。
楚少少待兩人坐定,朝掌櫃吩咐了幾句,含笑道:“世子剛到敝店,想必也是愛玉之人,趕明兒在下好好地選幾塊上等的送到府上。今日實在沒有預備,讓世子見笑了。”
他的熱情讓酈遜之抵擋不及,卻也不怎麼反感,微笑道:“楚兄客氣,叫我遜之。此次陪雪姑娘去看玉,楚兄不必認真。不打不相識,能和楚兄認識,太客氣倒生分了。”此刻的楚少少,好像沒先前那麼討人厭。
“哈哈,說得好,說得好。世子……啊,一時還是改不了口。在下歲數沒你大,排行十七,人稱十七郎,酈兄叫十七郎也可,叫楚十七也可。”
菜餚一盤盤端上,雪鳳凰看著龍肝鳳膽、蓮花肉絲、幹炸蝦段、黃金彩魚,越發餓得厲害,催促兩人道:“喂,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什麼兄呀弟的繁文縟節,菜涼了可惜。”楚少少附和,“姑娘教訓得是,吃菜吃菜。不過,酈兄在朝為官,禮節必不可免,在下囉唆點也必要。對了,雪姑娘怎麼稱呼?”
“雪姑娘就是雪姑娘了,沒有別的囉唆稱呼。我是世子的貼身丫鬟,世子和氣,沒把我當下人,稱我一句姑娘。楚公子就叫我阿雪好了。”雪鳳凰說到這兒,瞥了酈遜之一眼,若無其事地夾起一塊青荷包裡脊,“我不客氣了。”
酈遜之沒料到她會如此表明身份,意外之餘,眼光停在她身上暗自感激。
“這怎麼行?雪姑娘貌美如花,可謂‘宰相家人七品官’,比尋常的小家碧玉強得多。”楚少少移目看酈遜之,見他凝視雪鳳凰,若有所悟,轉了個話題,“酈兄的眼光真是銳利,小弟的易容和小伎倆都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