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對傅月溪詛咒了一萬遍,沒有波瀾的臉龐上全是平靜,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傅月溪,慢慢開口:
“所以,你現在是要在所有商界之人的面前將我從傅氏趕出去?”
聲音落下,他原本溫和的眸子裡有著晦暗的光在凝聚,但卻也只是一秒鐘,便稍縱即逝。
這話說的,真是太諷刺了……
傅月溪不得不在心底讚賞這個表哥,確實是耍的一手好計謀,有的一手好實力,可卻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要當著大家的面,將他趕出去,因為他們鄭氏的實力恐怕還不如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這麼簡單,鄭毅既然都有膽子跟她挑戰,以傅氏和鄭氏為賭注,那麼他必然身後還有一張底牌。
這顆毒瘤一直留著,最終只會害人害己,到頭來,別失去了傅氏又要後悔這個時候的自己因為心軟而沒能將他們從傅氏除名。
對於如此危險的存在,她一向是除而後快的!
斷不可等到他們再度壯大,她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時間陪他們玩。
沒有興趣跟他繼續周旋下去的傅月溪抬起眼:“沒錯,我是要將你從傅氏除名!可是將你逐出傅氏,並不是我的意思啊,你忘記了當初跟我挑戰的時候,自己信誓旦旦說出來的賭約內容麼?你要我傅氏,而我僅僅是要你鄭氏,並且離開傅氏族譜而已。”
傅月溪倒不是不知道鄭毅的那些花花腸子,只是這時候去跟他較量那些,恐怕還真不是時候。
“表妹一回到傅家就開始對付傅家的旁系,到現在幾乎都已經大換血了,難道表妹做事如此果斷狠厲,就不怕會有人報復你麼?”鄭毅笑了笑,明明晃晃的弧度在他的臉上盪開,那雙暗藏著晦暗的眼眸中卻是模糊了幾分,令人難以看見他瞳仁深處的顏色,也不易察覺他此刻的心情。
這話一出,傅月溪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笑了。
彎了彎有些蒼白的唇瓣,她那雙點點漆黑的眼也直直的望著鄭毅,原本疲倦了幾分的臉龐更是因為這一笑容而變得褶褶生輝起來,刺目的如同那烈日,使得大家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卻又因為這光芒而看不清楚。
“難道表哥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麼?養虎為患,在我眼裡,你鄭毅是一頭猛虎,且還是一頭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的猛虎,只等蓄勢待發的那一刻,今日你輸給了我,並不代表你會罷休!同樣——我不喜歡為別人培養人才,那些個旁氏被換走也是罪有應得,為誰辦事兒誰是老闆都不知道的員工,我寧可不要。”
她語句中的意思已經夠清楚了,且字字珠璣,她並不是要在這些人的面前炫耀什麼,也沒有想要讓鄭毅出醜的意思,她想做的,僅僅是把他從傅氏清理出去,這樣,未來不論鄭毅是與誰交好抑或者是跟誰合作,都和她傅月溪沒有任何關係。
而在場的眾人也看得清楚,始終咄咄逼人的那一個根本不是傅月溪。
“哼,表妹這話說的真是好笑,我當初跟舅舅可是說白了的,我跟你挑戰不過是為了想試探一下你的真實能力,如若傅氏這麼大的家業落在你的手中,你卻根本一無是處,我怎麼能放心?如今得知你的身份,我自是放心下來,這一場賭約,說白了不過就是我試探你實力的一個考驗罷了,你竟然就當真要把我從傅氏趕出去?”
鄭毅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一雙眼更是略帶受傷的看向傅月溪,當視線接觸到她迅速冷了下來的臉龐之時,鄭毅的心頭冷冷一笑,想要把他從傅氏趕出去,這恐怕是沒有那麼簡單的吧?
“鄭總可千萬不要一口一個表妹,我可沒有你這樣為了權財可以丟開親情的熟人。之前在傅家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說的自己是純爺們,帶把的,所以不可能會反悔,可是現在你這又算什麼呢?”
扯淡!
他什麼時候說過是為了試探她?從他提出這個要求開始到最終她接受這個挑戰為止,鄭毅的語氣一直都是以一種挑釁者的身份說話的,到現在她都還記得父親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
鄭毅,你是怕我將你除名以後,你在商界毫無地位是吧?
呵呵,既然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早告訴過你的不是麼?你會輸的連商界都不想再踏入半步。
聽著傅月溪這冷嘲熱諷的聲音,傅賓然就一頓掙扎,拼了命的想要掙開周離的鉗制,一雙眼噴著火的望向她,臉上更是有著無法掩飾的厭惡與恨意,嘴巴被周離給捂著的傅賓然就算是想要大罵她幾句,這回也都成了幻想。
“就知道你嘴巴不乾淨。”看了一眼嗚嗚嗚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傅賓